2021年6月5日

    那大概是十二年前的事，当时燕陵仅得五岁。

    那是他与齐氏小订姻亲的翌年，姜卿月随夫君与儿，在数百姜氏族人

    的伴随，浩浩前往邺城。

    当时楚国碰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国境逾半数田地颗粒无收，数之不尽

    的平民百姓沦为乞丐和民，自然亦有更多饥民落草为寇。

    在他们途经留山脉之时，车队碰上了多起匪，但皆被训练有素的姜氏

    锐击得溃不成军。

    也就是在这时，落到了山林间，被那些寇盗匪迫欺压的二十多个康家

    村民，在骨瘦如柴的康黎带，纷纷跪倒在车队跟前，恳求姜氏一族能收留他

    们。

    姜卿月当时同行的二兄姜立神冷漠，极之不耐烦地要命人将这些饿成包

    骨的饥民赶走。

    当年楚国大旱，饿死在路边的百姓不知凡几，这样的景早已见怪不怪，姜

    卿月的两位兄从来都不会把这些人当成人看。

    当时康黎怀抱的孩已三天未一粒米，饿得几乎快死，他看姜卿月跟燕

    离夫妇俩也同为主事之人，旁也还带着一个孩，扑通一声便跪拜在他们夫妇

    面前。

    不停磕哀求，只要能收留他们，给他们一饭吃，便是当年他们也心

    甘愿，绝无二话。

    姜卿月有些为难。

    非是她不愿，而是在此之前，她已收留过同样遭遇的饥民百多人，她心再善

    ，也要考虑所能够施以援手的极限。

    不过她心的夫君似是不忍心见到前的场面，于是想私与她兄商议。

    姜卿月知她的二兄是断不可能应承的，但她为人也颇为心，见夫君想

    持，便当即决定，将这二十多个康姓的民收姜氏仆。

    那仅是件早已淹没在姜卿月过往记忆里，毫不起的一件尘埃往事。

    如非屋外的仆康黎刻意提到，她几乎早已忘记。

    沉片响，姜卿月最后还是红轻启，：「让他来。」

    「是，夫人。」

    一个面容沧桑的老仆现在姜卿月的面前，见到他，姜卿月勉力回忆起一个

    模煳的印象。

    在姜卿月贴侍女盛雪的带领，这个名为康黎的老仆拘谨地步她房中。

    他的腰半弯着，让他本就矮小的躯更显佝偻。

    从跨房中的一刻起，他的目光便连望都不敢望姜卿月一。

    「扑通」

    一声。

    老仆康黎双膝便跪在了姜卿月脚边，重重地磕了一个。

    「老康黎，见过夫人。」

    「起来吧。」

    姜卿月看着他，语气不冷也不地：「你方才说，你愿意到留山搜寻姑

    爷与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