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昰倾想到自己先时还为此事往南山书院奔走一趟，不想景湉期又有后悔之意，衬得自己所为竟像是一场笑话，心中郁结说话这来，又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自悔失言。

    “学生只是想有一技之可以安立命，将来不必指望他人，难有错么？女嫁了人，若是如我娘亲和舅母那边遇得良人，夫妻恩，丈夫上，那日兴许还好些；若是遇到个风成的，指不定还得端着风度，为其收纳各房小妾；最倒霉的是遇到不成的，许是还得

    不得不说，平日里仙气翩然的少阁主，起图书馆理员的活儿来，还像是那么回事儿。他将外袍脱了，里是一窄袖，为了方便活，还用带将袖束住了，毕竟还是少年，量还带着一丝纤弱，行动间裙袂飘飘，怎么看怎么养。

    “当年，当年你才几岁？怪不得会说如此大逆不之言。”诚然叶昰倾其人思想还算开明，但是景湉期当着亲母亲说今生无意婚嫁的言论，却也是大逆不了。

    “学生只是放心不娘亲，想来我娘亲确实是为我好，毕竟若真逃不过要嫁人，那……也算一门好亲事了。”景湉期将那纸团摊开，发现竟是一张从未写过的白纸，这可是上好的笺，竟然如此浪费。

    “正是如此，学生当年正是不愿同旁的女那般这辈就只指着夫君，嫁人生，才一心想着要济世阁，也多亏老阁主不拘一格，愿意收些女徒。”景湉期勉把纸笺摊平整，可也恢复不成原样了。

三日，景湉期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叶昰倾见她这几日总是提不起神来，便停了她的课，让她与自己一去书阁整理书籍。

    “先前见了你父亲那事，我不是与你说过了，缘何这几日依旧心事重重。”景湉期被叶昰倾扔过来的纸团砸得回过了神。

    不想此话却正和景湉期心意，她一儿也不生气，边将那张笺努力摊平边说到。

    “后来学生细细想了，才知娘亲的苦心，学生终归是济世阁的人，如今好吃好喝的住着，您又如此尽心尽力教导学生，若是将来济世阁看中了谁让学生嫁过去，学生又焉能说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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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莫要太看自己了，我先前不是说过，济世阁还不至于用一桩亲事来文章，你若不愿嫁人便不嫁，祖父收你门，可不是为了让你嫁与谁为谁持家事，成亲生的。”

    济世阁的书阁中藏书甚多，都是这些年各搜罗而来的，书阁中有一分是对外开放可以供学借阅的，而有些地方则是要有一定的份，拿了对牌才能去，不可将书籍借走，当年景湉期就是得了胡夫的对牌，才会在书阁里遇到过这位两次。

    不想脑门又被另一团纸砸了一，景湉期捡了另一个纸团，抬瞪了始作俑者一，却见那人居临，杵着，哂笑。

    “怎的，你这是后悔了，既是后悔你当日何不应了来，既是两相悦，想来祖父也不会不近人。”叶昰倾原本在为刚刚挑拣来的书造册，现却是停了笔，垂着看不清神。

    这正是先前杨芝兰知晓女儿被济世阁收门反而哭了一场的缘由，她其实心中明镜儿似的，有些东西终归是要付代价的，看起来是恩典，但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这份恩典。

    于是景湉期便看着这养的少年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