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俊森能不動嗎？這兩個人一起在陌生的城市打拼、成長、力爭上爬，早就建立了革命。

    方俊森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愧疚：「是我不夠強大，對不起。」

    曹一帆輕輕拍拍他的背，像安小孩般說：「你不用歉，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沒有你，我這電影本沒法拍，沒人比你更切合這個角了，你是我最認可的男主。」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方俊森這句還真說得有點孩氣了。

    曹一帆嗤笑說：「沒事兒，我可是導演呢！而且我們只是合作，又不是要尋仇，別想太多了，我們一起努力把電影拍好才最重要。」她又輕輕拍拍他的後腦勺。

    這溫馨、親暱的一幕，剛好被前來視察、探班的林靖看到。隱隱的怒氣震得站在旁邊的顧小思和李洋驚慌失措。顧小思反應快，即時乾咳了幾聲，以提示現場還有外人在。

    曹一帆、方俊森聞聲即分開，看見來人是他們，曹一帆竟有種被抓姦的覺。不是說她還戀着林靖，所以有這種覺，而是她不想其他人真以為她「潛規則」了男演員。

    「你們是還有甚麼不了解嗎？」她先發制人，扯開話題。她以為他們簽完合約，今天就會離開。這話是衝顧小思問的，不知為何她覺得林靖臉有點難看，就沒敢像昨天那樣句句針對他。

    「老闆說想來視察一。」李洋解釋。

    投資方能隨時來檢查的確是行規，曹一帆也不好説甚麼，於是便喊來了張艾雲接待他們，自己則帶同方俊森回到崗位上，繼續拍攝。

    「這是你們的主要棚景嗎？會有外景嗎？」林靖突然問。

    「是的，我們的室內戲都會在這裏拍，外景也有，但應該都在這城市內，不會去太遠。」張艾雲如實回答。

    「很好，我看你們空間大的，騰一個位置給我，不用太大，能立幾塊木板、放三張辦公桌就行。明天我會讓人來蓋一個臨時辦公室。另外，外面的停車位也給我準備一個。跟主演一樣，我也會停一輛旅行房車作休息之用，外景時也會開車跟着，明白嗎？」林靖像吩咐自家員工一般，語調清冷、不容拒絕。

    「林老闆，您這是」張艾雲有點為難，又不知為何有點緊張。她早行，老闆見過不少，像林靖這種不怒而威、自帶壓迫的，卻又自然而然散發貴族氣質的，不多。

    「接來的拍攝，老闆希望全程監督。」李洋已猜到他心思，代為回答。

    「全程監督？」張艾雲本能地驚訝「這在我們這行，似乎不行這種模式怕有壓力，會影響導演、演員及工作人員的發揮。」她說得小心翼翼，心裏卻暗暗埋怨，外行有時比本行更可怕，因為他們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