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蓦听雷霆说：“现在没别人了，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不等肖以蓦回答，他又：“你是我兄弟，你说句话，我就信。”

    “你要是真的想和谢临聿在一起，我支持你。”

    肖以蓦沉默。

    他不知自己会这样优柔寡断，大概是第一次谈恋的缘故，他现在竟患得患失，迟疑徘徊，不知该怎么。

    尽已经说好了，自己会坦白。但他还是会担心，会忧虑——算了，大不了被陛死。死之前也享受过，没白活。

    他这辈，早就死过一次了，怕什么呢。

    肖以蓦的默然就是默认，雷霆上明白了，颇为无奈：“我明白了。”

    “但是，我不会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到时候，要是谢临聿敢对你不好，别以为咱们雷霆、黑星的人，都是吃素的！”

    肖以蓦莞尔：“我怎么记得，上回检医生让你多吃青菜？”

    他信念定，面上闪现几分神采奕奕来：“不用你看着我去送死，到时候，我自己能理。”又仿佛若无其事：“就有一，无论我了什么事，结果怎么样，你要记得你手还有一堆兄弟，你还有媳妇，不准来我。”

    雷霆：……这话他就不乐意听了！

    只是，看肖以蓦如此决，他也不说话了。心里小九九，就不来了——省得到时候，小伙伴更费心思阻止他。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居然没发现对方神态有异。飞船不必跃迁，只是照轨直行，十多个小时后，在黑星领域的一瞬间，雷霆忽然轻轻咦了一声，觉几分不对劲来。

    “这附近……”

    他拧眉打开全景视图，却什么也没看来。肖以蓦不由问：“怎么了？”

    “没什么。”方才的轻微波动太小，转瞬即逝，令他几乎以为是错觉，这艘飞船又只为逃生所用，并没有太过密的、足以察觉哪里不对的仪，雷霆看了又看，前不远就是黑星，上就要回到大本营了……终究他放松了警惕，摇摇：“没事，可能是正常颠簸。”

    越过这层“界限”，在他们面前，一颗暗灰的星球静静悬浮在宇宙中。不大不小、不明不暗——

    这就是黑星。

    也是肖以蓦现在的家。是他死去之后，重新活过的地方。是他的第二人生。

    肖以蓦对黑星，无疑是有的。

    他们在小港匆匆降落。人造光轻柔洒，此时还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