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李时沐死死擎住，掐得生疼。

    “别说，不会的。”

    范拾忆拍了拍李时沐的手背：“你看吧，这个字你都怕听到，不结果如何，都没有一个好场，你确定你还我，还得起我？”

    早已不是不的问题，而是这份彼此还能不能承受。

    李时沐松开了手，往方才掐的地方看了，似乎有三个手指印，但很快散了去。“我知我没你果敢，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得起你，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你啊。”

    范拾忆今晚得最多的动作，就是摇了：“说到底你没冒过险，你不适合。”她知，与冒险伴随的，是不时闪现的绝望。

    “没有谁天生适合冒险的啊，范拾忆！”李时沐突然提了音量：“是，我一直以来路都走得很稳，念书，来香港，当医生，没有什么波澜，遇到你之后就没碰着什么好事，黑市医生也扮了，举着手术刀和毒贩大瞪小，但我们就是因为这些事才在一起的啊。”

    我享受简简单单的日，但也希望能陪你共度祸患。

    “我见过的生离死别比你多，最多的时候我一天送走过三个病人，血浸透床单滴到地上积成一滩，旁边的病人家属一脸的悲伤绝望，这我看多了。”

    “看和经历是两回事。”

    “不是。”李时沐盯着她：“郭SIR是来找过我，我也不知他说的是百分之多少的事实，但我当时没有想来找你，我是恨过你的。”

    范拾忆亲耳听到恨这个字从李时沐嘴里说来，尽早有准备，仍是免不了心中一黯。

    “后来，我手上走了一个女警，我很努力，但就是救不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躲在洗手间哭过。因为我总看到你的影，我怕万一……”李时沐顿了顿：“万一真有这么一天，我们两还在埋怨对方，怕陪你面对这一切的不是我……”

    她垂着：“那我一定会开始恨我自己。”不知是不是，抬的刹那看到范拾忆底一闪而过的晶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我今晚是有话多。活了二十几年，时间刻度对我其实没什么意义，但因为你，变成了记忆的一分界线。变成认识你之前，和认识你之后。”

    “阿时……”范拾忆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大概是甚少见到如此坦白的李时沐，听到这些推心置腹的真心话，她想要说的每一句，都是伤人的。现在，逃避的人变成她了：“起风了，我们去吧。”

    “就这样”

    范拾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