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温的笑意，看着那位目光清明的白胡老，说：“多谢老盟主了。”

    白胡老摆摆手说：“盟主就好，不必加老。”

    洛青莲：“……”

    一场晚宴，宾主尽。

    回去的时候，洛青莲拉着容九霄的手，一悠一悠地往回走。

    他想起临别之时他偷偷问那白胡老：“您那老祖当真不知墓葬主人的名字？”

    白胡老摸着胡笑了笑，摇摇说：“我只知，该重逢的人，早晚会重逢。”

    洛青莲了然，送白胡老上了车，心中已经有了底。

    “那是大衍圣皇的墓葬没错了。”洛青莲信誓旦旦说：“我认得那颗珠，原本便是属于我的，上面还刻着我的姓氏。”

    容九霄角笑，宛若今晚的清风，说：“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兜兜转转，一样回到了你的手里。”

    洛青莲抬起被他抓在手中的那只手，炫耀似的对着容九霄挑挑眉梢，说：“没错，是我的，终归是我的。”

    容九霄看了自己的手，说：“嗯，都是你的。”

    山城的晚风很清凉，月也唯，夏意退去大半，晚睡的鸟儿啾啾鸣鸣。

    洛青莲说：“在冥府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哪怕脚底踩着的是地，也总怕一脚踏空，坠渊。”

    他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一来是天生为灵，他或许并不需要睡觉，二来曹地府中，都是昏暗的天空，他莫名排斥一觉醒来，目之依然是一片昏昏沉沉的世界。

    “凝望渊的人，渊也会凝望你。”洛青莲难得提起自己的心中隐秘，望着辽阔的天空，说：“地府之中的恶鬼三千，大半都是我亲手抓回来的，有些厉鬼，也是我亲手惩的。我听着它们哀嚎诅咒，总觉得这些恶鬼离我很远，却又离我很近。杀戮太多，就会迷失自己，我总怕终有一日，我会忘了自己是谁。”

    那是他在地府三千年最惧怕的事。

    他不记得容九霄，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还能找到这个人。

    他只怕在知自己要什么之前，便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的杀戮机。

    他曾经怀疑，他是上天赐予人间冥府的一把无往不胜的利刃，阎王杀不了的厉鬼，放着他来杀，阎王镇不住的恶，由他来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