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路都小心翼翼，林落凡都能觉到他上散的重的局促不安。

    他自卑。

    她打心里忽然就觉得十分对不住他。

    她自己的绪发，不该拽上另一个人为代价。

    人生来三六九等，但谁愿天生低尘埃被人瞧不起。

    杨星雨说：“抱歉……”

    他脸红得不行，是羞愧，“我不是想骗你的，是昨天……”

    “打住。”

    林落凡摆手截断。杨星雨以为她不想听解释，懊悔心更甚，指尖磋磨衣角说不话。

    林落凡看了看他，语气平了些，“你不适合在夜场工作。”

    “……”

    “我记得7℃离城市大学不远，在那儿打工，不怕被同学看见议论么？”

    杨星雨脸更红，似乎戳到了他什么恸，他着衣角的指尖渐渐握成拳。

    “怕。”他说：“但是……没办法。”

    “怎么？”

    他低垂着的睫轻闪，话说得很慢，“我，我家里就我和我一对弟弟妹妹，现在住在我舅妈家，我舅妈……不想我弟妹上学。我妹妹还生着病，我父母留来的钱都给她看病了。没办法，我不能让我弟妹辍学，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费……”

    林落凡忽然默然。

    搭在车把手上的手渐微，她微抿，很快一笑说：“你看他们。”

    她指尖往场上一掠，扫过那些穿着赛服的人。

    杨星雨跟着看过去。

    光直面扑在林落凡脸上，她微眯，“这些人，大多都是家里有钱，有闲，什么都不用愁了，才来这打发时间。真正认真的，都在一圈圈的跑，期盼自己能更快些，没时间旁人。只有那些半吊，才有空站在那儿指手画脚品论足。”

    她视线看回他，“你把他们都甩到后面，甩得远远的，就没空听他们放什么了。”

    杨星雨微怔，“你……”

    林落凡勾一笑，迈车，懒懒倚在车边玩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