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前路，就只能焦灼打转自欺欺人。

    但若雾散的结果会伤人，那他宁愿那层雾永远不会散开。

    妍的心脏此刻像是在沉底之后又迅速攀升，她说不自己的心。

    “……我知了。”过良久，她开音调有些发涩。

    许星河低睫，“抱歉，妍。”

    “你又没对不起我什么，不需要说抱歉。”她笑笑，目光依旧平静诚挚，只是瞳有些亮，“谢谢你，星河。”

    ……

    妍不否认，自己喜许星河。

    她几乎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掩饰过自己对他的围护与喜。哪怕是面对林落凡，她也一刻都没有过松懈与示弱。

    她喜他的冷，喜他的淡漠，喜他一冷的韧劲。喜他从不认输的格……喜他的一切。

    妍当然知他不喜自己。

    自打林落凡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那些曾经被她掩藏在心里，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幻想过的无数可能，都不会再可能了。

    只是她始终希望他能亲说那份答案，哪怕那个答案是她不想要的。

    她也希望那结果是他来告诉她的，而不是她从未争取过后无奈放弃的。

    她知许星河不会骗她。哪怕他知这答案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陷在怎样的境地，他也不会。

    她喜的，不也是这样的他么？

    而这就是许星河的答案。

    ——当他认定了。

    ——他就连说来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

    期末过后，南川大学开始放寒假。

    林落凡考完最后一科的午，许星河就告诉她他已经订了回清溪县的大，时间在林落凡回北川的后一天。他要回去陪顾沄过年。

    顾沄这两年不大好，城市嘈扰，就一直在小县城里静养。

    林落凡不想回家，直嚷着将机票退了和他一同去看顾姨。

    许星河半劝半哄了许久才劝动她放弃。

    大年二十九午，林落凡和林西宴登上往北川的飞机。

    天晴风清，万里无云。光绚烂得不像是冬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