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两个人此刻心中都有无法言说的尴尬与愧疚。与他视线相对，林落凡也颇不自然地坠了坠。

    “醒了。”少顷许星河哑声，“吃饭吧。”

    林落凡坐来。

    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话题。

    轻搅着粥，糯米粥的气味稠香甜。林落凡轻轻啜了一，觉得到那粥有甜味，他该是放过糖。

    她却尝不任何滋味。

    悄悄抬眸看他一，对面的许星河面庞苍白，睫静垂在刷开一层淡影，动作静默。

    林落凡鼻尖又酸涩。

    林落凡一直觉得，自己是可怜的。

    她从未没有见过柳菡，生离死别的痛更从未切实受过，所以一直认为，哪怕经历别离，也好过这遗憾。这是她穷极一生都无法补足的遗憾。

    可这一刻，才发现。

    原来和真正别离的痛苦相比，有时遗憾，都能成为一恩赐。

    而这些痛苦，他都曾独自承受。

    ……

    吃过饭，启程去坞镇。

    坞镇是清溪县的一个镇城，也是顾沄的父母、许星河的外公外婆家。

    当年顾沄带着许星河不告而别，又历经各奔波，许星河已没什么机会回镇城。只在年节时分才回去看一看老人。

    临行走小楼门，林落凡说：“等我一。”

    只让他等在门，林落凡噔噔跑到二楼主卧，为顾沄上了三炷香。

    香火猩红的微光落顾沄的眸里。照片里顾沄的微笑永远宁静柔和，同她记忆里的艾草香一模一样。

    于是林落凡也笑。

    睛里却了泪。

    “顾姨。”她说：“很抱歉，昨晚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和您好好问好。我来看您了，新年快乐。”

    “我知，您最牵挂什么。”

    视线缓缓移到窗，林落凡的目光落向窗外。

    这里看不见一楼的景象。

    可她知那面有一个等着她的人。

    “您放心，我会让他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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