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都将弩解来了，荆寒章也礼尚往来，伸手去解发间的赤绦，“嗯？”了一声，懒洋洋地：“问。”

    荆寒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解释：“大哥还没回来，我不便在他府里折腾，今日就先凑合一晚，反正这床也够大。”

    晏行昱仰着看着他，手轻轻拽着被沿，继续听荆寒章说。

    晏行昱听到这话，连忙将手中的弩解了来，放在床脚，然后重新躺了回去，满脸都是“这样可以离近了吗”。

    晏行昱说：“我知。”

    晏行昱像是在闲聊似的，轻声问：“殿想不想皇帝啊？”

    荆寒章厉声：“那你还敢问？！”

    荆寒章无力地将赤绦扯来，对晏行昱的无遮拦彻底没招了，他叹气：“我母妃世家曾是摄政王麾能臣，我未生前，曾被圣上疑心勾结摄政王谋逆作。哪怕很快还了清白，圣上依然忌惮。”

    “所以我和大哥从来都对那至尊之位没抱任何希望。”荆寒章，“我大哥德才兼备，人人都说他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荆寒章：“……”

    荆寒章抬手解赤绦的动作僵住，木然了半天，才冷冷看他，：“你可知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整个相府不得好死？”

指不定都要推三阻四一番，但晏行昱本没那个意识，反而有些开心地一，就开始往床上爬。

    “好。”

    荆寒章要被他气死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晏行昱还是一回觉得被窝并非冰冷的牢笼，而是意的温柔乡。

    他不自觉地往荆寒章上靠，没一会几乎都要钻到人怀里去了。

    荆寒章：“……”

    晏行昱一呼一间全是糖香的味，弥漫在两人中间，莫名缱绻。

    荆寒章：“……”

    晏行昱却不知自己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奇怪的，：“殿想吗？”

    荆寒章：“……”

    荆寒章很快察觉到了，偏幽幽：“别离我太近，我怕你手里那弩大半夜崩弦，你殿可不想稀里糊涂和男人一起死在榻上。”

    晏行昱已经顺着被爬了去，此时只半张脸，眸仿佛琉璃似的，光溢彩般看着他，里面全是毫不遮掩的信任依赖。

    晏行昱：“我只对殿这样。”

    晏行昱缺乏安全的地步几乎是病态的，哪怕是睡觉也要带着弩，谁劝也不听，但现在他却想都不想就把弩给卸了来，目的就是为了离荆寒章近一。

    晏行昱的心猛地了一。

    他看着晏行昱满脸的疑惑，只好耐着和他解释：“父皇虽早有立储之心，但我既非嫡，也非贤能之人，这皇位怎么着也不到我坐？不是，晏行昱，你在寒若寺待了这么多年，就没人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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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十几年前战死，摄政王一脉也被圣上悉数清洗。”荆寒章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伸手轻轻着晏行昱的心，低声，“前朝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儿，早已埋了怀疑的，圣上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曾疑似有过谋逆之心的妃的孩皇帝，你明白吗？”

    “我能问殿一个问题吗？”

    晏行昱虚，手脚冰凉，若是不用汤婆往往一整晚都不被窝，但荆寒章却和他完全相反，只是躺着就仿佛一团源，源源不断朝着周围散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