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散着发，发冠被放在一旁的小案上，上穿着单薄的衣袍，手腕上空无一。

    话虽然这么说着，荆寒章一时间竟然不知要怎么才能救他。

    晏行昱握住他的手，喃喃：“殿救我。”

    晏行昱还是很为难，荆寒章也不好，否则这狼野心也太昭然若揭了。

  ——若不是晏行昱教他，他指不定会像以前那样偷偷纵跑去玩。

    “我现在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荆寒章咳了一声，故作势，“反正我们很快就成亲，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他的确不记得了，但那一声声凄切的“殿救我”却像是一针似的扎在了荆寒章心里，怎么都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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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猎的时候他们都是睡在同一间房，但荆寒章脑袋受伤，晏行昱又很快被鱼息治疗心疾，一来二去，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床共枕了。

    荆寒章说练就练，吭哧吭哧写了一会，又开始蔫了，他咬着笔纠结半天，看向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磨墨的晏行昱，小声：“行昱。”

    晏行昱也不生气，只是垂着眸将盒里写好的字帖拿来，轻声：“那行昱专门为殿写的字帖就无用了，还是烧了吧。”

    荆寒章在榻上瞪躺到了半夜，夜幕静谧，直到三更天的梆声响了，他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披着衣衫悄无声息地潜了晏行昱的房间。

    一听到是为自己特意写的，荆寒章立刻神抖擞，一把夺过来，：“练，上就练，练一百张。”

    他悄悄潜房间，因为伤势缘故荆寒章好几个月没有练武，手有些退步，从窗翻去还差整个拍在地上，好险手撑住了，只发微弱的声音。

    晏行昱诧异看他：“我不是正在和殿一起住吗？”

    白日里晏行昱的行为举止还是太奇怪了，又听说晚上会噩梦，荆寒章怎么都放不，索来瞧瞧。

    夜后，两人分开去睡。

    荆寒章悄摸摸：“是睡在一起。”

    荆寒章被这声无意识的求救得一愣，好一会才伸手将不断挣扎的晏行昱抱在怀里，轻声：“好，我来了。”

    荆寒章一听到要练字帖，眉皱：“我不想练。”

    晏行昱一向浅眠，哪怕是这么微弱的声音也早该惊醒了，但荆寒章踮着脚尖潜床幔，发现晏行昱睡得正熟。

    晏行昱梦呓：“殿。”

    荆寒章不放心

    晏行昱：“嗯？”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个浑满刺连睡觉都不肯放松警惕的鹿竟然将所有暗都卸了来，安稳睡。

    荆寒章吓了一，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行昱？”

    荆寒章坐在一旁映着外面的烛火看着晏行昱，察觉到他的确睡得很熟，正要安心地离开，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却突然挣扎了一，手胡在一旁抓。

    晏行昱：“……”

    荆寒章哼：“你殿不怕吵。”

    第二日起来时，荆寒章试探地问晏行昱晚上了什么噩梦。

    晏行昱歪想了想，：“不记得了。”

    荆寒章本来觉得自己提来不在意这个的晏行昱会直接答应，没想到晏行昱犹豫了一，：“我因佛生的药，这段时日总是噩梦，有时候还会梦呓，怕吵到殿。”

    荆寒章：“我在我在，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