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还可以，怎么就想着退学复读了呢？”

    “……”陈澍静默片刻，“我不甘心。”

    正在抄单词的林听雨听到这句话，怔了怔，停了正在书写的笔。

    笔尖的墨迹在洁白的草稿纸上留一个黑。

    “当初考的时候，家里了事……后来心态崩了，没发挥好。”陈澍没注意到林听雨的异样，提到往事，他藏在镜片的神有些黯淡，“考填志愿时和家里发生争执，最后落榜补录，去了后来的学校。”

    “因为落差太大，我无法接受。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个环节了差错，导致我未来人生的整个走向全被改变。所以我要重新来过，我要把偏离的轨掰回原位。”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定是哪个环节了差错。

    我要重新来过。

    把偏离的轨掰回原位。

    陈澍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定。

    这几句话一直在林听雨的心萦绕着。

    林听雨垂着，纤的睫微微颤抖着。

    他盯着草稿纸上的墨，怔忪地神。

    “你爸妈还不知你退学的事吗？”沈青梅问。

    “嗯。”陈澍答。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毕竟这事瞒不了多久。”

    陈澍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转问：“沈老师，请问怎么收费？”

    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解释。

    以往陈澍总是把这些事埋在心里积郁，今晚他说的已经够多了。

    “我这里是不教中生的。”沈青梅笑了笑，顺推舟地到新的话题，“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很勇敢的孩，能直面自己的失败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在现实面前往往会选择妥协，将就一生，回再看时总会追悔莫及，可再给他们重来的机会，他们也未必能够好。我喜你的，破例收你了。你先来我这里上几天课，觉得合适的话，以后继续来。”

    听到那句“不教中生”，陈澍意识地看了一坐在角落里的林听雨。

    沈青梅注意到他的目光，转看了一林听雨，笑：“听雨是来我这里打发时间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沈青梅提起，林听雨才回过神来。

    他本能地抬起，朝他们的方向望了一，视线却恰好和陈澍探过来的目光相遇。

    视线相。

    须臾，两个人同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转开睛。

    陈澍继续和沈青梅低声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