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筷西葫芦片，听到这里，他抬起，冲陈澍笑了笑：“我是凭记忆的。这菜我小时候经常吃，是我最喜的一菜，不过后来就再也没吃到过了。”

    “你妈不给你了吗？”陈澍随问。

    “我妈不会。”林听雨静默两秒，“……这是我爸的独门秘方。”

    陈澍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一顿。

    那些挂在糖厂大门白底黑字的横幅和楼墙上的涂鸦仿佛光怪陆离的万筒，错着现在陈澍的脑海中。

    小时候经常吃。

    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

    陈澍没再想去。

    或者说，他没敢再想去。

    “我爸对我好的，在我记忆里，他对别人严厉的，喜摆官架。”林听雨边吃边说，睑低垂，没有看陈澍，“但是他疼我的。”

    可慈的父亲又怎么会抛妻弃的事呢。

    想到这里，林听雨自己都忍不住勾了勾角。

    他看了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快吃吧，一会儿就迟到了。”

    陈澍坐着没动。

    他放筷，站起，走到冰箱旁边，拉开门，从里面拿两瓶冰可乐，递了一瓶给林听雨：“给。”

    “啊谢谢。”林听雨接过可乐，拧开瓶盖，喝了一。

    “你恨他吗？”陈澍忽然问。

    林听雨喝可乐的动作一顿。

    他慢慢放可乐瓶，拧上瓶盖，眨了眨睛，纤密的睫随着眨的动作颤了颤。

    “我恨啊。”林听雨笑了一，“我的恨意没有一刻停止过。”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垃圾一样的父亲，他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副疯狗般的模样。

    正常的童年，正常的成，正常的家……

    这些早已经不再奢望的东西，他或许都能够拥有。

    但可笑的是，和绵刻骨的恨意织在一起的，竟然还有那些时不时从回忆里冒来的温片段。

    哪怕已经很遥远，哪怕已经很模糊，却像一毒刺一样扎在林听雨的心脏上，一边往他的心注着毒，一边清晰地提醒着它的存在。

    “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陈澍看着他，声音低而清晰，听起来有些缓慢的温柔 ，“该受折磨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