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霍被拍的5秒钟视频传了个遍，班里男生突然地不再和他络了，谷霍觉到有人往他上时不时扫过一，恶意倒是没有，但震惊、怪异和起源于未知的害怕少不了。

    他们都不敢直接找谷霍谈，这话题太隐私了，太离奇了，涉及的东西都是洪猛兽。

    更重要的原因，是齐枫。

    听说小氓们被得很惨，警察除了一堆螺丝钉，找不到其他证据，只怪他们居心叵测，选了没监控的荒山野地，以为能肆意行凶，反而害了他们自己。

    事发得太突然了，连小氓都不知是哪个煞星冲来整了他们，唯一一个侥幸躲过一劫的，至今都讲不话，像得了失语症。

    报应不，大快人心，小氓把欺负谷霍的视频传上网，坐实了他们搞霸凌，何况作威作福这么些日，大家都心有怨气，压没人站他们一边的，只能不了了之。

    瞎混混的煞星没人敢提，但私里，他们扮演福尔斯扮得起劲。

    首先从混混们挨灭火开始推理，这件事发生过后，谷霍和齐枫突然冰释前嫌了，上学放学经常撞见他们在一起走，始终相隔十厘米。

    这次齐枫翘掉竞赛，和谷霍一夜未归，得谷霍的妈妈在班群发问，汇贯通起来，似乎齐枫才是幕后推手的最大嫌疑。

    谷霍和齐枫一齐被叫办公室，班主任像每个成年人一样，说惯常的话，多余的话，多余的事，一字不提，只让谷霍注意安全，好好休息，让齐枫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话里什么都没说明，却要，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利益牵扯太多，细细品。

    离开办公室，走廊间走动的学生也会向谷霍投来一瞥，齐枫侧一步，用悉数拦住，谷霍觉很不好受，他本是这年级人缘最好的，现在什么都改变了。

    过家家翻了篇，他们得偷偷牵着手，过五关斩六将，披星月，披荆斩棘，要是撞到绝路了，也得化成蝶。

    齐枫岭之难以接近，现这样血腥暴力的传闻，他只要冷不好惹的样，本完胜，馋他脸的小孩们都得低着溜走。

    没人再敢往谷霍上瞧，即使回了班也照样，齐枫会冷飕飕地给好奇的神们发刀，到课，靠近谷霍这片儿跟了静音一样，谁也不讲话。

    谷霍暗地告诉自己要住，他被分享去了，成事实了，他必须学习伟大的成年人们，什么都能嚼碎了往肚里吞。

    李鱼忽然切他的僵局，笑呵呵地讲新的游戏，还讨论连载漫画，谷霍也展颜而笑，和他一起讨论，一如往常。

    谷霍因为有观察齐枫的经验，要知齐枫是他见过的最难观察、什么都藏在心里的闷葫芦，即使敞开心意，也仅限于他的时候，所以观察李鱼扯到脸都发酸的笑，也并不困难。

    谷霍激李鱼，他在努力挽回谷霍的际圈。

    育课暂得几分息，今天上的还是游泳课，谷霍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参与了，齐枫又是翘游泳课老手，屡教不改惯犯，老师也拿他没辙，所以两人得以溜上天台，靠在围栏，衣摆被楼的风得鼓鼓作响。

    橘场绿树荫，跑田径大绳的班级像蚁群，井然有序，教学楼里错落着念诗的读英文的，上课上班时间每个人都呆在合乎规矩的地方，谷霍却和齐枫逃到规矩之外。

    谷霍看着塑胶跑上努力奔跑的学生，心里一阵发虚，觉得很茫然，似乎再想这些学生，是件比考试涨分还难的事。

    齐枫突然问他：“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