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禹：“好。”

    一想到自以为的摆脱，实际上三年的时间里都在对方的监控，他就觉得恶心的想吐。易楷还在轻轻哆嗦，关了灯也不敢靠近他，最后呐呐的：“我去客厅的沙发上睡。”

    肖禹低看着手机，对话框还是开的，但之前的信息大概被删净了，一没留，那个账号也看不什么名堂来。肖禹开他的相册，等看到里面存着大量自己的照片和视频时，面无表的抬起了，“要发给谁？”

    他抓的力有些重，肖禹的手背被抓两条红痕来，他却没在意，好一会儿才轻轻舒了气，：“算了，睡觉吧。”

    易楷想到家里薄弱的隔音，意识的捂住了嘴。

    镜很缓慢的移动，从到脚，拍摄了一分半钟，易楷才了停止键。他的手指有些不太稳，视频自动存来后，他找到社账号的通讯录，其中一个账号，正要将视频发送过去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却被一只大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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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楷愣愣的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不怪我？”

    “我不会信这说辞。”肖禹盯着他，“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不然的话，我不会再理会你。”

就亮了屋里昏黄的灯光。

    肖禹则比他冷静得多，“拍我，要发给谁？”

    易楷还在抖，眶里积蓄的泪珠像是随时要掉来，他勉扯个笑容，小声：“我、我就自己存着，禹哥，我、我就是喜你……”

    易楷急于寻求他的原谅，两只手抓了上来，“真的对不起，禹哥，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灯光不算很亮，但足以照清楚肖禹的脸。正如他说的一样，肖禹得很帅，五官俊英，廓完，是那不刻意收拾也能看得的帅，走在人群中的时候，如同鹤立群一般，总是有最显的存在。易楷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从枕面拿自己的手机，开摄像，对着睡梦中肖禹那张脸拍摄了起来。

    易楷再次愣了愣，然后用力的摇，结结的：“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拍着玩的，自己保存，我没想要……”他的音量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还抖的厉害，带了害怕的呜咽。肖禹看到他尾泛红的模样，坐了起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别那么大声，你不是说他们浅眠吗？要把他们吵醒吗？”

    他每个字说的无比艰涩和沉重，肖禹听到耳里，心里却比他更沉重。人生的艰难他以为他已经会过了，却没想到他本没有会个彻底，他自以为的困境，比起面前这一家人来说，又能算什么呢？

    他的泪大颗大颗的落，瞬间满了雪白的脸颊。易楷跟妹妹得很像，哭起来就更像了，“我爷爷得了癌症，了手术……了化疗，还要补……我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摆摊赚钱，卖自己纳的鞋垫，为了这钱，睛都熬坏了，还有我爸妈……他们没什么学历，每天只能打工，晚上也要去加班，妹妹是意外来的，我妈怀她的时候已经算是龄产妇了，不能打胎，所以家里负担重……家里只有三个卧室，等囡囡再大一，就不能跟父母睡了，就要重新买房，但我们家并没有存款……我没办法，禹哥，对不起……”

    易楷愣了愣，慢动作的抬起了，等对上肖禹平静的视线，一张脸很快胀得通红，这不止手指在抖，浑都在抖。过了许久，他才抖着嗓问：“你怎么、怎么没睡着……”

    肖禹弯了嘴角，笑的有些讥诮，“有什么可怪的，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他当然没法怪易楷，易楷只是个普通人，他只恨肖振奇，恨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变态的彻底，只会用这恶心的方式想来控制他，监视他。

    他的语气明明不重，却像是有敲击人心的重量。易楷无措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崩溃了来。他颤声：“对不起，禹哥，对不起……刚成为舍友的时候，就有人、有人找我买你的照片，还有视频，还有行踪，我、我没忍住……一张照片一百块，一段视频五百块，文字告诉对方你当天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笑了几次，也、也能拿钱……我家里要钱的地方太多了，我、我没忍住……对不起……”

    易楷轻手轻脚的拿了张薄被来，在快去前，小声：“对不起，禹哥，我以后、以后不会再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