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重新看向他，想到那个雨夜他亮着的灯，心底无端地替他难过。

    所以现在画山坡很得手，画画架很得手，画人也……也还不错。

    况且，经常不打招呼的那个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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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突然无话，程风见她舒服坐，也没其他事，招呼声便又走回画架前上。

    “噢。”

    被她打断总比被两只傻蝴蝶打断来得好。

    “我不用坐。”

    见她不说话，程风蹙了蹙眉，转念间也意识到这句“不怕打扰”说得不太对，麻了一，补充解释句：“除了晚上，我睡眠很差。”

    黑的网布在光照耀足了光，安静坐上去的瞬间都和许多，又仰看他，满脸写着“她坐好了”几个大字。

    似乎可以别的？

    被晒的吗？

    她是知的，睡不着觉是件很痛苦的事，原来他有这样的困扰。

    程风理亏，沉会儿：“次见面可以直接打招呼，我不怕被打扰。”

    她将她在山坡看见的一幕画在纸上，托腮看上会儿，有些遗憾不能将它勾成包包，但是……

    她很怕打扰到他的好吗？

    安静：“……”

    她翻到倒数第二页，在上面画起第二幅画，很久后，脸红彤彤收起笔纸，转回面向太。

    她低了低：“对不起。”

    安静却一言难尽地品着这话——他不怕被打扰，那当初是谁在她来傻瓜镇第二天就举报了她？

    程风这会儿站在画的左边，正在给天空上，画的右半分，安静在画的右角发现奇怪的地方，意识走过去。

    程风一瞬间觉得他像个幼师，而他边坐着的就是手工课上的小朋友，他扫了小朋友面前的狗尾草，极自然地想象她低着采狗尾草的样，突然问她：“你刚才上来没看见我？”

    “当然不是，明明是你太认真没看见我。”说完觉得像是在控诉计较什么，接着说了句，“我又怕打扰到你，就没有打招呼。”

    他又在意起自己的形象，担心脸红，所以转回脸目视前方——如果脸是红的，那就只让她看半边

    到底是谁没看见谁？

    程风疼：“你已经过歉了。”

尾草又被她晃：“我不用，你坐就是了。”

    他不由分说地放扎，离她很近，安静迟疑会儿，知这是他的善意，故而没有扭，伸手够来小扎坐了上去。

    他该不会也像她这样红着脸吧，有傻。

    程风又一次被打断，偏看走来旁的人，发现她脸颊红得像苹果。

    安静则不时扭看他，几番后想到什么，将石上分散的狗尾草收拢，放到最左边，然后取蜂包里的樱桃小本和笔，翻开最后一页勾勒起来。

    她其实从来没学过画画，只懂得照着形描，小时候无聊就坐去园里画，每一朵的、每一片叶的叶脉都要画得分毫不差，久而久之，她也能画些小东西，大概到了绘画人中简笔画的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