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九呢。”

    虽然已经打算睡了，但还是要装现在还很早的样。

    安静被自己的想法囧到，脸庞突然红了红，应承来：“那你等等我，我去书房——”她说到一半瞄见床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于偷懒问他，“英文也可以吗？”

    她看了许久，低去两块手工布料，忙完玩偶的和耳朵分，收工坐去床上。

    好奇怪，她怎么又是在帮他，所以他午问的事也是在为他自己

    月和星星似乎是在办舞会，微光一闪一闪的，风不时带来些细弱的声音，钻窗，其中那些让人辨不清的大概就是宴会的声音。

    那打电话什么？

    “还在……熬夜？”程风似乎斟酌了用词。

    “嗯。”

    可怕，难是来真的？

    只要是她的声音。

    电话挂断后安静彻底摆脱午睡后的混沌，慢半拍地去琢磨程风说的“晚上”是于什么考虑，难是会让她半夜门去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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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

    “……”

    什么用意呢？

    她甩甩脑袋，觉得自己想得有多，也许他只是试试她的决心呢？

    “只不过我离开傻瓜镇后一直失眠，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程风那静默许久，似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给她个答复：“好。”

    ……

    她盘坐在飘窗上，背靠着菠萝垫，呆呆望着窗外的山坡，山坡寂静，披着清晖，它的夜空却很闹。

    她有些懵地接通电话，还没吱声就听电话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放大音量听那边的动静，然后就被程风的声音震到。

    因为失眠，所以需要她讲什么，换言之，他是需要她哄睡。

    安静愣了愣：“我能帮到你吗？”

    他最开始和她谈时就有这样的想法，听她说话总有一枕在棉枕上的舒适，绵柔和，很适合读书哄人睡。

    安静悟了：“你是说童话书？”

    “……差不多，诗也行。”

    果然他没想错。

    尽是在自己家里，但她晚上说话总是意识压低分贝，声音极其轻柔，顺着手机传去程风那里，他将扬声打开。

    就在她打算关灯的前一秒，被她留在床的手机狂起来，她一瞥见程风的名字，绷神经。

    听起来很不人……

    她将听筒拿得远些，倒不是太大声，相反还很温柔，只是耳朵有些酥酥的，她也小声回了句：“晚上好。”

    安静靠着床，随便翻开一页念起，过程中思绪有些飘忽——

    安静这般说服自己，但到了晚上又不经意回想起这话，总觉得程风这么说是有用意的。

    程风听她已经答应，心蓦地变快，竭力放得沉着：“都可以。”

    程风却说：“可我打算睡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能，可不可以请你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