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袋最上层应该是放了两颗番茄，是那她日思夜想的又大又红的番茄。

    可是据她所知，程风的地里是没有番茄的，那他的番茄是从哪儿来的呢？

    她觉得有必要问问他，然后找机会去请教番茄主人关于番茄植的二三事。

    并不知她只是在想番茄的周绪还以为她是在看程风，忽然轻笑声，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仰看杉树树冠。

    安静被这动静引，扭看着他。

    “你笑什么？”

    “就是兴的。”他嘴角上扬，静静看着笔的树。

    安静抱着爆米想了想，还是把刚刚的疑惑问了来：“我可以听听你和你妈妈的事吗？”

    “怎么，又想听我的傻事？”

    “……”

    “开玩笑。”他又坐直，正经很多，“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只是我多读了书，突然从一个狭隘的白痴变博了些。”

    他不是第一次和人说起这些事，再说时压没什么负担，当然了，以前听他说的人是他的教授。

    他从小就怨怪他的母亲，她好像总是其他人胜过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从事她里的义务工作，后来父母离异，她更是离他远去，去到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城市。他那时仿佛是急于证明什么，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讨厌她，对她的评价则是“会可笑地关心全世界，但就是不关心他”。

    久而久之，他被自己的思维困住，叛逆地忽视了那些来自她的关心，拒绝和她见面，与此同时怨气还在加剧。

    后来么，他在世界各地见识到越来越多的和他母亲一样的人，恍悟就在某个瞬间——

    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单纯与善良与生俱来并久久保持，在他们里，是不分低上不分亲疏的，他们是奇妙的存在，或许可以称之为“乌托的善良公民”。

    他和这样的“乌托人”谈过，其中一个以开玩笑的吻告诉他，他看起来也像是拥有这血的人。

    不久之后，他就去见了她……

    许多年不见，他记忆中的发女人已经推成板寸，酷到不行，她对他还是一样，虽然刚见到他时哭了一次，但后来就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似的，和小时候完全一致。

    周绪觉得刚才的安静就有像她，说没事就没事。

    “那段时间我试着跟着她走动，她去过的所有地方我都去，她任何事我都参与，也就是那会儿被她拉来这儿，知了傻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