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 孔竹生张了张，却没有发声音。

    他看到罗南平熟悉的面孔，心颇有些复杂, 既因为确认颜桃桃是安全的而松了气, 又仿佛在心上了一层柠檬，酸涩不已。

    他把卡纸来。

    ——再见，孔先生！（我回家了，不用找我）

    兔玩偶和糕将他衬得越发的孤零零。

    怎么回去的？

    再再之前，任他如何拒绝否认，她都一一个“外公”，绝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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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共三行字，像是为了表现递增的绪，颜是逐渐加的，第一行是橙红，第二行是正红，第三行是红。

    因为觉得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颜桃桃写这些的时候也没去顾虑五岁的小孩能不能完整的写这些字，不像给孔倩妍的字条还特意加了拼音，她直截了当的全写了汉字。

    他明明不是她的外公。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骗。

    反正他本来就没想过要收留她的，他不喜小朋友, 一都不喜。

    此刻却很想看她仰着小脸，听她甜甜的唤一声：“外公。”

    录像里她搂着罗南平的脖，笑得灿烂, 一直到上了车, 一都没有回看过, 仿佛对这栋别墅毫无不舍留恋。

    再之前，她说过要待在他的边，哪里也不去。

    不喜撒谎的大人？

，依稀能看到彩笔的字。

    他骗了她什么？

    哼。

    担忧涌上来逐渐覆盖住了生气和失望, 他立刻回了书房，调看基本上没有打开过的大门安装的监控录像。

    ——我也不喜撒谎的大人！

    在心里反复无声的调完, 孔竹生的手却已经拿起手机, 拨通了罗南平的电话。

    这就是她说的回家？

    算了，走了也好, 他本来就觉得要带个小娃娃麻烦得不行, 他一个人乐得轻松自在, 他以后可以专心致志的工作, 不用时不时分心去想她有没有饿着, 有没有调捣。

    小小年纪，还有骨气。

    台灯将他的影投影到了墙面上，光和影，都是落寞的廓。

    孔竹生拿着卡纸的手逐渐用力，眉拧成一团。

    人可真是奇怪，一直抗拒的东西会逐渐潜移默化的收接纳。

    亏他也收留了她好些日，她到是走得决绝。

    这个没良心的小骗。

    几个小时前他走的时候，她答应过要等他的，现在连半发丝都没瞅见。

    他久久的站立着，直直的盯着那三行字，一动未动。

    第17章 第十七章

    现在，只剩一句冷漠的“孔先生”。

    望了那一叠现金, 孔竹生放纸张，开始打量屋，才发现除了她自己的东西, 他这些天为她买的所有东西，她全没有带走。

    ——我不是骗！

    “孔先生”三个字一划生疏的距离。

    她真的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