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有些朦胧的安国公主被青梅竹一起大的大表兄送去休息。

    两人都喝了些酒，又是青年少之时，发生什么似乎不难理解。如果再加上周家大兄对自己的公主表妹一向温柔细致照顾有加，而其人又得斯文俊俏——换言之，很符合安国公主的审——那么表兄妹之间未必没有谊这个结论就更容易被人接受了。

    所以，后来的安国公主练成了千杯不倒的女中豪杰，也成了放浪形骸沉迷男的靖安公主。

    那一次，闹得整个京城有些门路和权势的人家都有耳闻，但安国公主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自己的婚事会否因此艰难，将彼时大有前程的大表兄告到狱之后，又顺便不动声地把自己的亲兄忽悠去了边境。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靖安会为他破例，但

    但是靖安公主之所以会成今天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她从来不是能够任人摆布的脾。无论是酒醉时，还是清醒后，是如此。

    但为公主，这些话她永远也不能说。于是她只能笑着抚上他不自觉微蹙的眉，捧着他的脸轻轻啄吻一：“在外面可不能这么聪明啊。”

    “……”自认为难得好心劝的驸再次因为某人的不着调，羞愤地扭不理人了。

    所以，即便喝醉后意识不清浑无力，在周黎试图突破防线时靖安仍是迫自己清醒过来，并在前者放松之时用在周家学到的功夫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倒。

    但是黎穆却又不同，或许是他这幅过于有欺骗，即便在这样的时刻，也很难让人到被冒犯。

    也因此，即便有人心设计了剧本并不动声地让当日大半赴宴并留宿园中的权贵弟都见到或者听闻了这件事，十五岁的安国公主仍毫无顾忌地一路杀回了中，是在邓皇面前告了亲表兄一状。

    相比之，靖安对周广明显更亲近一些。因为后者虽然也是被皇后到靖安边，但本人对当初那件事并不知，对靖安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反倒是碍于皇后的意思一直没能成亲。

    自从周黎的事发生之后，她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人的接近，偏偏那段时间她的婚事又被皇后频频提起。所以，像是于某逆反心理，靖安公主在短时间收拢了一批颇有姿的少年青年，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很少与人接，就算真的有也仅限于亵玩。

    ——至少她的兄、一起大的表兄表、甚至对此并不乐见其成的皇后姨母恐怕都是这样认为的。

    靖安被他握着的手微微一颤，是了，连一个局外人都能发现的事，权力中心的人却毫无察觉：姨母一心希望她嫁去周家修复关系，舅母仍怨怼她对大表兄不留面，外祖父带着舅舅们一心一意练兵在外。谁还记得，无论是尚主还是立储都应是皇家之事，哪里容得外戚屡次手呢？

    但黎穆却抓住了她的手，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探究她那些未言明的心思，最终轻轻叹了一声，似提醒似安：“殿，周家若此……大厦将倾。”

    她笑起来时仿佛不曾见过任何霾，趴在他上挪了挪，磨蹭着与兴奋稍退的小黎穆打了个招呼，“毕竟言多必失嘛，是不是，小敬熙？”

    察觉到的某不自觉恢复了，靖安心有些异样。

    虽然后续事的发展有些超预料，但靖安并不打算因此忏悔。嫡亲兄与姨母为了争夺外祖周家的支持，把她当作巩固自己势力的棋也就算了，但是这样恶心又作的手段，不为一国储君。

    靖安仍连在他腹之间的手微微一顿，眯审视了他片刻，还是回答：“是啊，毕竟那是我的二表哥，除了周黎之外最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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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穆断断续续地听完了整个故事，他息未平，艰难声：“所以，皇后娘娘更中意那位周广将军？”

    靖安趴在他上笑了好一会儿，她许久不曾如此愉悦，像是卸了久以来的重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