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借用一窗？”

    老板答应，把办公室留给这位兼两职却立志当咸鱼的员工，退了去。

    向芋像个中生一样，亮着眸跑去，举起望远镜往对面看。

    她压低声音问电话里的人：“你要我看什么？”

    “你公司对面的玻璃办公楼，和你们同层。”

    向芋看过去，看到了对面7楼清透的落地窗里站着的靳浮白。

    靳浮白穿着某大牌冬季新品的白衣，站在窗边，单手放在袋里，另一只手举着望远镜，对着向芋微笑。

    他旁及其空旷，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再没有其他东西。

    起初向芋以为他是在对面的某家公司有朋友，可越看越不对劲。

    哪有公司空成那样的？桌对着窗外？

    靳浮白在电话里，语气随意：“想见你，你又总是加班，只好把对面这层买来，时常来看看你。”

    其实那个瞬间，当很多年后她回忆起来，仍觉得是生命里不可多得的宝贵瞬间。

    他们不同的办公楼里，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隔着一条车龙的街，相视而笑。

    那天飘了一小雪，落地即化，街上有那么一漉漉的气息，向芋的手掌在冰凉的玻璃上，一万年。

    她在那一刻，突然很想很想吻他。

    这是第一次有人，只因为想见她，买一层商用办公楼。

    靳浮白像云朵，你知他漂浮不定，也知他不止会停留在你这片天空。

    但他所有随意变换的形状都令你难以自地着迷，这一十分让人疼。

    为了他的惊喜，向芋在此后的一个星期都陪在靳浮白边。

    加班后也会跟着他去吃夜宵，或者在夜里去李侈场里坐一坐，周末会跟着他开车去郊外玩，但她不大会在酒店同靳浮白留宿。

    加班变得没有那么无趣。

    至少偶尔向芋拿起望远镜看一看，能看见对面办公桌的瓶里，着一只鲜红的玫瑰或者其他什么。

    其实想也知，那不一定是他亲自去的。

    却也仍然令人愉快。

    12月21日，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