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沉了去：“不用，睡觉。”

    陆队脸不好，何殊决定安分一，很识时务说：“那哥你也早睡。”

    “嗯。”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零碎的困倦之意纵着、叫嚣着，凝成尖锐的疲累一路坠。

    雨势仍不见小，砸在窗上,很吵。

    何殊了酸胀的手臂，人也有昏沉，正打算听陆瑾沉的话，起来喝包冒灵。

    可还不等站起来，就听到“啪——”地一声响。

    接着，四周陷一片不透的黑。

    楼很快响起声响，脚步声、说话声、雨声杂成一团，也分不清到底哪边清晰些。

    隐约间，何殊听见导演的声音，好像是说着停电了，让他们不要走动。

    原来是停电了。

    何殊重新躺回床上，忽地没了气力。

    他讨厌这样的黑夜。

    小时候一个人捱过的，无数个同样的黑夜。

    就跟渊壑一样的黑，泥泞、嘈杂、模糊，没有一光亮。

    睡吧，睡着就好了。

    何殊一气，闭上了睛。

    第14章 小夫妻

    雨声很重，又缠着风，睡意浅浅辗转，最终溶了窗外的山风里，散得一二净。

    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何殊看不见门的影，只大概有个方向，清了清嗓开：“谁？”

    “我，小周，哥，你睡了吗？”

    何殊听到熟悉的声音，坐起来。

    小周和汪文是林佳安给他和陆瑾沉的生活助理，平日里跟节目组工作人员一起，住在不远的一栋民宿里，距离虽不远，却也要走一段路。

    “来，门没锁。”何殊疑惑，现在这个天气，这个时间，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周应了声，推门来。

    他手上举着手机，聊胜于无的亮光，隐约能照个廓。

    “这么大雨，你怎么过来了？”何殊忙给他找了条巾，“淋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