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的那些心思，也被陆瑾沉用一句“只是队友”打断了，打断的脆又利落。

    “他是我带乐青的。”

    “那你为什么对何殊这么好？”

    何殊第一次觉得自己幼稚，觉得疲惫。

    他被陆瑾沉护得太周全了，从到现在，一直躲在那人后，都忘了总有一天，陆瑾沉也会走。

    “他们”又是谁，又说了什么，就被陆瑾沉打断了。

    “殊！”

    呼叫铃不断响着，医生、护士来，又离开，手上的滴也已经换了一瓶新的。

    再后来，绪失控，事失控，爆发了争吵，成立了各自的工作室，碰不着面，无休无止的工作，又从“暮”一脚踩空……

    梦境的开始，是陆瑾沉。

    在那之后，渐渐不怎么说话了。

    “我喜你。”

    “可他们都说，你们……”

    何殊有些费劲地睁开睛。

    平常心这东西，何殊原先从没觉得有这么难。

    那一瞬间，何殊只觉得，或许什么时候可以提提意见，给这楼开扇窗，真的太闷了。

    病房、滴、昏黄的小暗灯，好像……一晃又过了七年。

    理智和都压得他不过气来，何殊选择了逃避。

    多简单。

    “我不喜男的。”

    空气很浑浊，何殊靠在墙上，非本意的听到那些话。

    那人就站在那条记忆中幽暗、满是烟气的安全通，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一步、一步走向他。

。

    隔着十层阶梯，一墙，陆瑾沉给了他答案。

    “哪里疼？”陆瑾沉的声音嘶哑到像是被什么草梗划过。

    和那些一路摸爬打的新人比起来，何殊没吃过苦，可累也是真的。

    “醒了！”

    喜，或者不喜。

    “只是队友。”

    何殊甚至不知那句“可他们都说，你们……”，这个“你们”之后是什么。

    他喜陆瑾沉，陆瑾沉喜不喜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粉丝、公司、舆论……太多了。

    只有何殊自己知，这三年，其实才是他真正成的时候。

    梦境的最后，还是陆瑾沉。

    学会了很多，但也最疲惫。

    他知公司有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打算，他把这打算提前了。

    别人都说，这三年，是何殊成期后，敛锋芒，沉淀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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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估了自己。

    可提要求的时候，却被陆瑾沉他们听了个正着。

    “别围着，医生说可能会。”

    偏了题也没关系，推翻一切重来就好。

    离陆瑾沉越近，他越难受，也一天比一天更清楚，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喜或者不喜，就能解决的。

    结论有了，证明有了，可他却偏了题。

    “对对，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