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用很低的声音说：“谢谢。”

    他没把话说完，但彼此心知肚明。

   “平常在家里顽得不像话，到了外面才乖一些。”

    原来他跟那几个洋童玩在一块，又玩起追逐逃跑的游戏，他边跑边叫，中文英文换着喊：“Dad！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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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明轩端起咖啡喝了一，问：“你呢？还跟周扬在一起？”

    “来谈生意。季宁没人照顾，只好带在边。”

    自己也不知谢的是什么。

    季明轩定定看他一，而后一笑容，右手无意识地碰了碰左手。沈默注意到他手上没婚戒，只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细白的印，这是年戒指留的痕迹。

    那一刻沈默就已知晓，自己定然是错失了

    话还没说完，已被季宁的大叫声盖过去。

    沈默的脸到现在还隐隐发，但一颗心已镇定来，说：“我不知季先生已经结婚了，恭喜。”

    但沈默这次没有听他的安排。“我晚上要在房里画画，你知的，灵来了最怕中途被打断。”

    他是落荒而逃的。回到房间也并不画画，只是推开窗看外的海景。时间一晃到了黄昏，海面上霞光万丈，悬崖边的落日叫人震撼。

    上一次见到季明轩的字，是他翻多年前季明轩送的礼，找到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后来他循着字条上的地址找去锦绣山庄，就看见了书房里那满屋的画。

    “是。”

    他站起，伸手同季明轩相握。季明轩怔一，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如在冬日里饮了一杯冰，脸上的意彻底褪去。

    “没什么，”沈默笑一笑，说，“我是说，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季明轩被这叫声引，转过冲他了。他已是一个孩的父亲，当然事事以此为先。

    沈默说：“好，明天再说。”

    季明轩没来打扰沈默，只让侍者送了晚餐过来，另外还加了一支伤药膏。沈默见药膏旁附着张纸条，详细写了一天要涂几次，是季明轩的笔迹。

    季明轩表示理解：“那就明天。”

    沈默简直忘了周扬是谁。他其实可以撒一个小谎的，反正季明轩远在国外，总不至于来查他同谁恋，但他还是如实答：“我好几年没见过周扬了。”

    “季先生也是来度假的？”

    “晚上一起吃饭。”季明轩用的是陈述句，仍是从前的一贯吻，假装侣或者分手，统统由他说了算。

    周扬？

    沈默觉得他太不了解自己了，季安安了那事，他怎么可能再心安理得的跟周扬在一起？更何况……锦绣山庄……

    沈默蓦地醒过神，意识到已经不是当年。他再提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难等着季明轩介绍季太太给他认识？

    “回房间？”

    沈默手上也有相同的痕迹。

    事实上自从季安安事，他就再没跟周扬联系过，只偶尔听到些消息，知他又跟哪家企业的千金联姻了。

    第43章

    季明轩意味地“啊”了一声，说：“我还以为……”

    沈默一气，说：“我已经去过锦绣山庄的那房了。季先生，我记起来从前的一些事……”

    季明轩跟季宁互动完了，才回过：“抱歉，你刚才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