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以卫秀之缜密，知晓自己救了一位公主，必会去查这究竟是哪一位公主。她遇刺，落不明，圣上定然大怒，定会派人彻查，寻找她的落，濮公主遇刺之事，想必已不是一个秘密。卫秀要查到她的份，并非难事。

    知晓她便是最得圣上的公主，竟还能若无其事。濮不禁疑惑起来，卫秀便不曾想过借她的份行事？有她引荐，不论他投谁的门，都会备受重用，便是想得个官，都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上一世，卫秀三诏三辞，连宰相都不肯，濮蹙了蹙眉，默默地将“想得个官……”划去。

    还是，卫秀在等候时机？又或他心平和，尚未想过世？之后数年，将会发生一些契机，促使他不得不山，辅佐皇孙？

    也不对。那一室书籍，与书中大有格局的注释，已然他的心志，若非心系天，又何必观天大事？他在山中，心却在尘俗。

    心在尘俗之人，见她竟能岿然不动，这却是为何？

    总不会是他早已相中皇孙，在等他大成人？

    濮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人对自己参透不了的事，总会添上几分好奇。况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濮要收拢卫秀，自得对他多些了解。

    婢送来的衣衫就在不远的案上整齐叠放，濮略一思索，便撑着站了起来。既猜不透，不妨去试探一二。

    隐居之人，平日无事，不过读书弹琴，与人清谈罢了，若有喜好，则专注所，或著书，或谱曲，还有开山收徒的，不一而足。卫秀也有好，他喜酿酒。

    濮来时，他正将一坛刚酿就的酒埋与土中。

    濮想到先前从竹林中起的那坛竹叶青，笑着：“先生想是酒之人？”

    “称不上。”卫秀。婢捧了来，他洗了手，又以巾拭。

    称不上，那是什么？濮等他说去，他却闭不言了。

    边上有坐榻，卫秀请她坐，又令人奉上一盏甘酪。

    甘酪香甜，濮抿了一，觉着味不坏，卫秀坐在椅上，手中端一盏茶，略略饮上一，便将茶盏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