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伶仃，更显凄寂。严焕忽觉得心酸，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去，遇见在门的阿蓉，便低声嘱咐她千万照顾好郎君。

    过了两日，濮便兴致冲冲地来请卫秀往西山去。

    彼时正过午，卫秀坐在堂上，听濮喜滋滋：“别院已备好，我们此时发，到时恰夜，正可修整一晚，待明日早起，踏雪观梅，再煮一壶酒来助兴，岂不乐哉？”

    “茶。”卫秀纠正。

    濮不乐，她非好杯之人，可上回分明说好的。濮默默无语，只看着卫秀，一双目控诉她言而无信。

    卫秀受不住控诉，便：“我亲手为殿烹香茗如何？”企图以此补偿她，心中则想好了，若是公主再不肯，她也只好破律了。

    谁知濮却是瞬息展颜，看着她：“好。”

    西山位于洛之西，山上景致怡人，是北地少见的娟秀之地，因而，不少达官贵胄便喜在山上建别院，以供游山休憩。

    到西山，正当暮四合。

    公主一年都未必来一次，此番驾临，别院中诸人自然打起十二分神来侍候。估摸着时辰置备酒宴，为公主与先生洗尘。

    山中多的是野味，虽是隆冬，也让他们到了些活。堂前架起火来，烤着一只全羊。全羊质致，烹饪之法更是明，香扑鼻，光是闻着便引得人指大动。

    有，自然少不得酒。酒是卫秀带来的，她亲手所酿，这时便令人了，与公主助兴。濮端着酒杯，杯中清如白，酒香纯冽，微微饮上一，便冲的人一个激灵，脑海清明，再一，意自腹中起，蔓延至全。

    杯酒尽，濮中染上酒意，她单手托腮，望着近旁的先生，人在灯，便似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质朴君，如冠玉。

    从没有人能像先生这样，让她看得目不转睛。濮觉得有趣，中最不缺的便是人，陛的后有各各样的人，得的不得的，她见过不少。甚至曾有一位名动寰宇的伶人，地方官为讨好天，将她送京来，献给陛。既然是天闻名的人，自然有不凡之，她曾亲见过，是真的，翩跹起舞，婀娜动人，态优柔，天生丽质，一颦一笑，带着骨的媚意，仿佛能走人的心魂。她再没有见过比这伶人更柔动人的女。

    可纵是如此，她也只看了一而已，一之后，便失去了兴致，更遑论再看第二。

    可先生不同，在这一刻，濮甚至觉得，哪怕先生样貌平凡，她也是喜看她的。说是贪恋，其实，本与无关。

    近侍将杯盏斟满，酒香萦绕在鼻息间，真是醉人。可濮却觉得，她若醉了，必是因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