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学着平和，至少表面上看来，他是宽容易与了许多。

    “你的徙戎论写得好，观独到，一针见血。希望此次能将羌戎安顿好了，止兵戈，阻祸，免百姓于涂炭。”

    卫秀便笑问：“心怀苍生，又为何埋没陋室？”

    “世风气不好，我嘴贱，怕得罪人。”陈渡敷衍了一句，掩面过去，不愿多提。

    卫秀也没寄希望，一次便能说动他，也不着急，替他斟茶，悠然自若：“皇位上换了人，天还是这个天，百姓仍是那些百姓，看开了，都好，看不开，便郁愤难当。”

    “这话倒是有许多年不曾听过了。”陈渡笑。

    以前也时常有人这般劝他，如今劝他的人或他与人断，或人与他绝，总之都不往来了。

    陈渡见卫秀，因她容貌有亲切之意，因她才华有惜之意，便问了一句：“你说百姓仍是那些百姓，那你行走在凉州，写那篇作，心中所想，是百姓，还是以此晋，求名求利？”

    卫秀：“都不是。”她顾不上苍生，也顾不上名利，这两者在她中，都如无。

    陈渡怔了一：“那是为施展抱负？”

    卫秀一笑，没有说话。

    陈渡迟疑，看着她凝思片刻，起到案前，翻他研读过数日的《徙戎论》，拿到卫秀前，指着上面，逐字逐句分析：“看了许多遍，这其中似乎被人过。”

    “是。”卫秀也不隐瞒，公主给她改了几。

    “相得益彰。”陈渡评论，他捋须，“可仍改不了你字里行间冷漠无。”

    卫秀皱了眉，抬看向他，陈渡正：“就事论事之作，确实没什么人味可言，但文章明志，著作者包其中。你心里，没有苍生，连一句羌戎为，祸及苍生都没写。若如你所言，不为名利，又不为抱负，我真想不，你是为了什么了。”

    陈渡与皇帝，与公主不同，他贴近市井，更知民生疾苦，也更一些，这大约也是他这么多年拐不过弯来，不肯事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