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还有数日方抵京，此事不急。”

    “确实不急，原本也不是今日便与殿谈此事。”卫秀的声音慢慢轻去，伴随着一声叹，如远在天外。

    濮愧疚，先生为她四奔走，她不该怀疑先生的用心。她补过，忙柔声：“先生寻我，是为何事？”

    卫秀面上没有了笑意，眸仍是温柔的，却暗藏一抹黯然，让濮看了心疼。

    “我造新酒，本邀殿品尝。”卫秀望向墙边，那里有一酒坛，坛带，应当是刚洗净。

    “不过殿恐怕没有这个心思了。”那抹黯然仿佛是濮错觉，卫秀淡然笑，“我也就这喜好，可惜自不善饮，每有新酒，总要请人代为品尝。”

    濮只觉得自己辜负了先生好意，愧疚：“先生……我并非……”话到此，也不知该如何说，她来的时候，确实心有隔阂，猜忌先生如那些谋臣一般，不回应她的，却怕失，有意迷惑她。

    卫秀没尝过的滋味，只是凭着直觉，设计自己的言辞、语气、神态，让自己看起来，循序渐地对公主心动。

    她等待公主说去，神专注地似只放得殿一人。濮一面愧疚，一面又欣喜于今日先生似乎不大一样，她仿佛也是存有期盼的。

    濮连忙：“我愿为先生尝酒。”只要她喜，只要她愿意，她甘愿为她尝一世的酒。

    她是真心的，因为真心，所以动人。卫秀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欺人，连她自己都不齿这行为。可她像着了一般，只顾有一日能雪恨，而不其他。

    她狠心，也似喜：“我为殿斟酒。”

    第52章

    利用他人的，没有人会觉得舒服，卫秀同样不可能心安理得。

    已是炎炎夏日，雷雨阵阵，风声大作。

    卫秀坐在门前，看一滴滴接连不断的雨珠落在地上，溅一朵。闪电划过霾的天空，似将天幕刺破，接而来便是雷声轰鸣，一声石破天惊的响，打得人心发颤。

    雨声密集，声声耳。卫秀闭着，脑海中则思索着近日所之事可有疏漏之。这是她的习惯，总在回顾所行之事。但凡是人，便不会永远准无误，难保会有顾及不到之，时常反省，可及早发现纰漏，以图弥补。

    雨势骤猛，前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雨雾，景模糊，尺寸之外不可见。雨丝洒来，落在卫秀上，衣衫很快便沾上一层透明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