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魅力引，然后反思自己太偏狭。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改太难了，但她仍是尝试着改变。

    要不是萧德文那么烦，她最后也不用报了仇还觉得生无可恋。都怪萧德文。

    第74章

    一个朝代的末两年，总是混黑暗。为敛权而行卑鄙之事，更是屡不穷。

    新朝建立方二十载，不少老臣都是经过当年事的，故而皇帝也甚少去掩饰自己当年所为，不过是竭尽全力，尊崇礼法，治理国家，以示新朝之明朗，前朝之昏暗。

    然而，仲大将军一事却是个例外，皇帝极为厌恶有人提起当年那场事，每有大臣言中带上大将军旧事，皇帝必神晦。在朝大臣哪个不是人，时日一久便看了些端倪，也刻意不去提了。渐渐的，当年的事竟像是被人全然忘却了一般，如濮这样的小辈，更是半风声都不曾听闻过。

    太史令已是须发皆白之龄，自然也是知晓一些的。听完窦回传话，他先是心惊，时过境迁，竟忘了这忌讳，随即面发白，知晓这两张文稿是要不回了。

    其实，文稿又有什么要，太史监自留了底稿。太史令来此，不过是求一句皇帝准许罢了，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一《周书》，修了近廿载，耗费心血无数，却终是不能完整了。

    太史令神颓丧，双肩塌了去，像是瞬息之间老了十岁，颤颤巍巍地转，窦回也是于心不忍，上前扶了他一把。

    太史令看看窦回，反握住他的手，像是突然来了勇气，忍不住：“烦请中涓回禀圣上……”说到此，他又停了来，神采再度寂灭，他摇了摇：“罢了。”

    史家不乏秉笔直书，刚正不阿之辈，亦不缺屈节媚上，阿谀奉承之徒。太史令自以不到后者那般曲辞谄媚，可他有家小，也确实不敢如前者那样置生死于度外，只能在中间，摇摆不定地活着。

    多说无益，他摆了摆手，示意窦回不必再扶，慢慢地一步步走远了。

    窦回面容平静，待到看不到太史令影了，方一甩袖，又转回殿。

    殿中皇帝正单手抵着额角，闭着，似是小憩，距他七八步之遥的墙边，中书舍人正在拟赐婚的诏书。

    窦回放轻了脚步，回到皇帝后站好。

    过得一盏茶的功夫，诏书拟好了。中书舍人双手呈了上来，皇帝睁开，挥了手，令他念来。听过一遍，见并无差错，便：“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