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案上之全扫落。文书、笔墨都跌到地上，砚台打翻，地板上留一团漆黑的墨迹。

    室中声响惊人，室外仆婢声询问。晋王发了一通，心气平静来，斥退了人，凝神思考如何破局。

    东已立，陛对太孙寄望甚厚，不会容他们威胁东储位。现在过去不过半年，就已让他束手无策，再过半年，这朝中可还有他说话的地方。东年幼，还有大臣仍支持诸王，然日转星移，太孙成，储位会越来越稳，到那时，还会有大臣肯拥他么？

    局势越来越险，晋王冷静来，看得透彻。

    太孙年幼，如今仍以学读书为要，不曾踏过朝堂一步。大臣们有想讨好他的，都还找不着门路。毕竟皇帝尚在，太孙也要避险，没有充分理由，哪敢随意召见朝臣。

    濮确实可惧，但她不过女，再威风也就这样了。

    大臣们都是迎风倒，谁得势便向着谁，更不是关键。

    细数来，最阻碍他的，还是陛。

    晋王闭着双，面上神越来越冷，眉间有些颤动，显恐惧之，然而恐惧只有刹那，片刻之后，便是决心已定的不容动摇。

    倘若陛驾崩……

    这个念，他早就有过，只是不敢想。一来，弑君并不那么容易，二来，弑君之后如何脱罪也是难题，三来，即便脱罪，又如何得利？若是为他人了嫁衣，悔且不及！

    那时他不敢担这风险，目不同了。他已陷退维谷之境。只要陛还在，就会继续压制他，等到东建立威信，他更加无地容。

    稍加权衡利弊，晋王很快就想通了。太孙已立，陛骤崩，即位的唯有太孙。萧德文才几岁，他使唤得动朝臣么？新君年幼且无威信，就能设法架空了他。到时赵王等人定会重新张扬，来与他争斗，又有濮，也有势力，或帮扶新君，或转投其他三王，都不易对付。可再难，都好过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晋王本就没什么孝顺之心，更不会去血脉亲。他若有半顾念亲，当年就不会刺杀濮了。

    弑父杀君于他而言并没什么良心谴责，他只担心能不能全而退。

    这是大事，走漏一丝风声，便是灭之灾。晋王不敢请幕僚来商议，只能自己冥思苦想，一个最为周密的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