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回到光殿时，已将近三更，卫秀还醒着，等她回来。她脸上有喜悦的神，却不那么明显，倒是跟在她后的人看上去比她更兴。

    “是，形势比人，他们不得不退让。”濮侧过，对着卫秀，兴致的，“晋王篡位一案还未审结，三王又牵涉其中，拜他们相争多年所赐，朝中与他们毫无牵涉的大臣少之又少，为不被扫逆案中去，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女称帝，总会受一些阻挠。卫秀见秦坤神态泰然，便知朝上虽有争论，但也不那么难应付。

    “朝中过半数大臣附议，恳请殿承大位。还有一些称从未有女帝，不愿拜。”

    卫秀环顾一周，叹了气，闭上睡去。

    “便没有人为三王叫屈？”卫秀问。

    “郑王殿为三王求了，殿答应了。”秦坤又。

    卫秀听着，并不打断。

    秦坤笑了笑：“先帝还剩两位殿。汉王缘与滕王绽，两位殿两个时辰前一起上表，请求京，以示无心大位。”这两位皇还小，没有嗣。而前面几位都是罪人，皇孙们也从父罪贬为庶人。

    此是濮少年时的居所，现在看来，也有她的风格在。摆设简洁，却件件致，皆于名家之手。

    “王丞相上表，奏请殿即位。”秦坤一件件说来。

    目送她离去，卫秀心中满当当的，又空落落的，既欣喜于公主信她，又难过她这满腔信任终究是错付了。卫秀越加不舍说实，可她知越拖去，便越不好收拾。

    秦坤回：“有，可有了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这些都是他们几个以前还在谋算皇位的时候留的，但濮说这是附逆晋王的证，大臣们也不敢说什么，京中已是公主一人独大的局面。

    卫秀饶有兴致：“新君呢？”

    至于其他同合污的官员，由刑、大理寺追查，王丞相主理。

    先帝一脉中，已无男嗣可继承皇位。宗亲之中也无人能与濮抗衡。

    “都让步了？”

去了，方替卫秀掩了掩被角，又嘱咐了一回，不许她起来，才殿去。

    国君不可久缺，至多明日，就会有一个结果。

    晋王篡逆，废为庶人，依庶人礼葬，王妃及女皆同罪，一并死。赵王、代王、荆王附逆，废为庶人，放边疆，永不宽赦。

    本以为如此满腹心事，她是睡不安稳的，不料才一合，就睡梦之中。等她醒来，已是日迟暮。人备好了晚膳，依次送了来。

    “两边大臣就在殿上引经据典地辩了起来，应当还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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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秀猜想明日能结果，还是保守了，当夜，宣德殿中就定了新君。

    大约是怕她听不到消息担心，濮留了秦坤在这里，不必卫秀发问，秦坤便将外的展都说了来。

    事到如今，濮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赵王等人一就被羽林拿，关天牢。三人不服叫冤，派去府上抄家的人从三家都搜了僭越之，甚至与幕僚往来书信，其中不乏逆之语。

    卫秀见此，没有立即发问，待濮洗漱之后，灭了蜡烛，方问：“登基大典定在几时？”

    “明日。”濮回，说完，她不再是外人面前端方稳重的模样，嘴角显喜的笑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