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付瑛是被电话吵醒的。

    叶鹏明把她抱得的，她探拿手机，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

    “你好，我们这里是公安局。”

    公安局？

    “你的学生余凌和乔武鸣打架斗殴……”

    付瑛立清醒了。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叶鹏明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怎么了？”

    “班上了事。”

    “又什么事了？”

    “先不说了，”付瑛穿上鞋，“我去一趟。”

    一路到警察局，一门，付瑛就看到坐在椅上的余凌。他看上去还好，除了衣服皱，跟块梅菜似的，旁边的乔武鸣驼着背坐着，手抓来抓去。

    对面坐着的那个，付瑛认识。

    “怎么了？”付瑛平静了呼，走过去。

    警察正在记录，抬起问她：“你是他们的班主任？”

    “嗯。”

    一秒，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人匆匆忙忙跑来，一门就扑在郑立上。

    “立啊，你怎么了啊？”

    “噗。”余凌没忍住笑。

    他手放在椅把手上，坐的太久了，僵，他抬，看到付瑛的脸。余凌把脸别过去。

    付瑛却死死地盯着他。她没在余凌的脸上看半儿愧疚和不好意思来，反而只有冷漠。现在的中生都是这样吗？

    那边闹了得有一个小时，付瑛不听说好话，最后答应赔钱，那人才领着郑立回去。走之前，女人甩了一句：“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声音很大，带着中年妇女独有的辛辣刻薄。

    “你再给老说一遍？！”余凌站了起来，额上青冒。

    女人吓坏了：“警察同志啊，他又要打人啊。”

    “打的就是……”

    一掌打在脸上。余凌愣住了。

    付瑛忍着手掌的痛麻，说：“给我坐回去。”

    付瑛这个样，乔武鸣也吓着了，拉了拉余凌的衣角。

    余凌坐回去了。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没停，刚刚借着酒劲儿上来的怒气，一就跟了气的球一样，瘪掉了。

    接来的一都变得顺利，付瑛领着两个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乔武鸣害怕极了，他试探着说：“老师，我能先回去吗？”

    “嗯。”付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