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他帮了我，他没必要这么的，”王小已经泣不成声，哭音嘶哑，“这不是救命之恩吗？否则我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我却说假话骗他。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

    “老大，我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她嘶声自我控诉着，泪模糊地望向他，仿佛希望得到他的应和。

    江棠镜有些意外她为何会悲痛至此，但这几乎伤心绝的模样，他确实被她震到了。

    “小，你大了，接的事越多，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便是如此，很难像在山庄里那般单纯，”他沉声说着，语重心。

    王小似要背过气去，闭上一栽来，他能觉到前隔着衣裳烈的号啕震响。

    “……不用这样苛责自己，”他有不忍，抬手一一温柔地顺她的发。小还是太纯真，这对她来说恐怕还是很难接受，“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分个对错来，况且，人都是复杂的，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王小的哭声低了一些。

    “如果你没有那样说，赵晨晨功力已经恢复，又拿到了解药，没有可以制住他的东西了，你想过那个时候，他会对你什么吗？”

    她抬起，声音哽咽：“他没有恶意。就像之前，他完全可以不救我的。”

    江棠镜眉宇锁起：“他之前怎么对你，你忘了？”

    “没有，但是他歉了，好几遍。”

    江棠镜声音严厉了几分：“歉就能抵消他的过错？”

    王小心中现了绝望。

    “虽然他救过你，”江棠镜承认这一，他也亲自在场，知赵晨晨本可以不救她，“但你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把山庄放在了第一位，而且也没有伤害他，从你的立场上说，已是仁至义尽。”

    “再换句话说，赵晨晨本就是个危险的人，他这么是否有什么目的，是在戏博取同，还是想借机收买人心？”

    王小的哭已经完全止住了，而且僵，一动不动。

    “不要被他的面孔蒙蔽了，小。有时骗人是为了自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生在世，总有些选择不得不。立场不同，选择就不同。无需为此这般自责。”

    王小良久没有声，江棠镜心知已经平复，扶她起来：“好些了吗？”

    她，他给她拭脸上的泪，动作之间，她终于抬，哑声问：“老大，如果是你被人骗了，骗得很厉害，你会怎么？”

    江棠镜愣了愣，手指停在她脸侧。

    王小双目都是红的，未尽的泪光中可见一丝惧意：“你会不会……想杀了那个人。”

    “也许会，也许不会，”江棠镜说着，知她还是害怕，抬手了她的脸，让她能跟着放松来：“不过不是谁想要杀你，他得先过了我这关。”

    王小打了个寒噤，他看她可能是冷了，把她抱怀里，她也伸手圈住他脖，微凉的额抵在他颈际。

    “你受苦了，”小这几日也是颠沛离，而若不是大姚已经看过，江棠镜真要觉得她是不是有了，绪起伏才会这么剧烈，“你虽杀了匪兵要犯，但得以脱也是巧合，此事不为例。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要再这样自己跑来了，很危险。”

    “嗯。”

    王小抓住江棠镜覆在她小腹上挲的手，他这样有一会了，但她并不喜，只觉有些奇怪：“老大。”

    “嗯？”

    “不早休息么，你忙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