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自己的神似乎总和旁人有所不同，这样的觉似曾相识，分外熟稔，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段回川还未舍得挪开光，言亦君已是轻轻一笑，率先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起初见到白小哥的时候，我还在奇怪，没想到，这就是段先生的事务所。”

    “我也没有想到，言医生竟成了我的邻居。”段回川朗声一笑，招呼几人落座。不是不疑惑这其中是否过于巧合，不过，到底还是惊喜和愉快占了上风——和言亦君邻居，觉还不错？

    至少有大闸蟹可以吃呢。

    像每一个庆生的时刻一样，许辰虔诚地许了愿熄了蜡烛，室顿时陷了短暂的黑暗，借着这一刻的黑灯瞎火，段回川忍不住悄悄往言亦君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那双睛，此刻是否一如刚才那般明亮。

    待视野再次被光亮充盈，两人的目光竟猝不及防四目相撞，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仿佛伸手就能揽到对方的肩，近到还来不及藏好彼此底那窃窃的隐秘，就暴在了光天化日之。

    神汇的同时，两人俱是一愣，又极为默契地错开视线，像普通的旁邻友人那样寒暄起来。

    白简和许辰一手一只蟹钳，咬在嘴里嘎嘣脆响，囫囵说着今晚的电视节目，阿珍又上了阿。段回川平日行事作风随不羁，但在餐桌上却很是斯文，仿佛是期的习惯养成的惯。

    刚锅的螃蟹极是，雪白晶莹的蟹巍颤颤地散发着气与清香，段回川用筷一挑酥的蟹黄和蟹，在蘸料碟里一沾即走，他瞥见言亦君吃蟹的作风，不由一阵慨，这人和人的差距，在餐桌上就一览无余了。

    言亦君手边摆着数件致的拆蟹，钳针剪一样不缺，手持的分均以乌亮的墨玉削成，被他握在手中，衬得那双细的十指愈发白皙动人。

    他专注剥蟹的动作不疾不徐，行云毫无滞涩，好像面对的不是一顿大餐，而是某需心修饰的工艺品。

    也许对某些人而言，优雅和从容天生便刻在骨里，是无需刻意雕琢的自然而然。

    段回川光顾着观赏这一刻的赏心悦目，直到一只硕的螃蟹被大卸八块，整整齐齐地摆在白瓷餐盘里，竟是完全对称，一丝不多，一毫不少。

    言亦君着蟹夹，把一支剔了壳的钳夹到段回川面前的瓷碗中，勾起的尾蔓一抹清浅的笑意：“不好吃吗？”

    段回川若无其事地收起了被抓包的目光，忍了再三还是忍不住：“你们医生都是这样吗？剥个螃蟹也跟上手术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