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最后可能还会被偷偷送去黑市，或许送他们走的那个人就是你边的朋友和同事，我们救治的速度，怎么比得上他们杀戮的速度？”

    曾经他也曾踌躇满志，也曾想在这里燃烧生命。

    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潘西已经对这里彻底失望了。

    还有多少他不知的黑暗，潜藏在地，没有被挖来？

    他所的一切，毫无意义。

    “你回去吧，不要成为第二个琼，不要再让你的父母担心了。”

    潘西的视线落在琼的几个家人上。

    他们正在相拥痛哭，为无辜死去的琼伤心，也在痛苦自己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琼没有选择留在家人边，而是来到了这里。

    她是否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过？

    姜喜月的视线落在那些站在另一边的志愿者上。

    他们脸上也同样充满悲伤。

    这些人没有被邀请，却是从世界各地自发来到这里的。

    姜喜月看着他们，缓缓：“我想继续留在这儿。”

    潘西一惊。

    “为什么？这里不值得你留，我现在已经成为《自然》杂志的主编，我们可以一起合作，通过杂志宣传，一样可以呼吁大家保护动，这样不好吗？现在很多人都在逃离，他们已经看到了保护区的黑暗，谁也不愿意留在这儿，你为什么偏偏还要飞蛾扑火？”

    “这里确实一片黑暗……”

    姜喜月脑海中浮现那天闯车间时，淹没脚背的血，堆成小山一样的动尸，那里是人间地狱，彻底将世界的灯光熄灭。

    本来希望的光被人丢在地上，用脚碾碎，一星光也不剩。

    “我想留在这里，有一分，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姜喜月缓缓说完，转对潘西笑了笑，：“鲁迅先生说过的话，大抵就是这个理吧？”

    更何况……

    她的视线落在远的那些志愿者上。

    并不是真的没有一光亮。

    前不就有一些散落的星光吗？

    就连已经死去的琼，也是一抹光。

    潘西摇了摇：“我不明白。”

    “不必明白。”姜喜月：“人各有志，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我在这里，你在杂志社，只要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往前走就足够了。”

    黑暗总不会永远笼罩世界，总有一天会被驱散的。

    葬礼结束，照琼的意愿，她的骨灰被留在了西里比亚草原上，保护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