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鹤望星再次无奈叹气。

    何所似几乎以退位的方式闭关修行，不过就是因为合心切而已。而他当年寻觅到之后直接闭关的举止，此后近三千年都未一面，几乎让人认为他早已陨落。

    实际上，如若鹤望星没有亲所见，他也觉得此人早该死去了。照年龄来算，何老鬼可以算是活得最久的了。

    只不过，近三千年未能合，也是货真价实、难以申辩的。

    “这样吧。”何所似想了一会儿，将一面镜给了鬼鹤，“我既然醒了，要是禅意彻亲自在幽冥界现，我自然会在，如果只是这群鬼打打杀杀争名夺利……你随意置，不必问我。至于寒渊君……”

    他脑海中蹦闻人夜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来，话语一噎，徐徐：“界少主，你让着他。”

    此言一落，何老鬼便又慢悠悠地化为一滩漆黑般的东西，没什么动静了。

    鹤望星麻木地又叹了气，不知对方究竟能不能先一步合，吃掉佛修法，还是被慧剑菩萨率先成佛，转而掀了冥河来理渡化他。他只觉得自己作为一只除了钓鱼没什么大志向的鹤，忽有一负重担之。

    早知就少来冥河钓鱼了，也免得吃鱼过甚，被偶尔苏醒的何所似拖去——无妄之灾，真是无妄之灾。

    鹤望星一边闹心地眺望远方，一边把老鬼送过来的那面镜放衣袖中，从容踏步，离开了这波宁静的冥河，转向此刻已被扫过数遍的酆都。

    而与此同时，还镜城转向幽冥界中途。

    要不怎么说佛门僧的因果算得很准呢，连何时何日经过何地，都有如此准确的预料。

    江远寒接过怀清小和尚递来的旧袈裟、佛珠、与放置其上、一只枯萎了的莲。

    怀清小和尚只见过菩提圣境的小狐狸，不曾见过凶名赫赫的寒渊君，他低着，仍有些胆怯，但少年风姿已现，字句清晰：“菩萨法旨，将师兄遗亲手予施主。”

    小和尚边是笑眯眯的明悟老和尚，他慈祥之态不改，即便见到闻名天的反派，也没有要愤慨一怒的意思——虽然本来也打不过。

    江远寒稍一，抬手捻起那朵枯萎了的莲，想起那个寂静且别无他人的禅房静寺，继而想起禅师曾经的棕金眸，几乎如雕塑佛像一般庄重无尘，可又恰到好地记起李云生还俗后探过来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