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共亡，你以为你还有站着说话的机会吗？”

    靳温书依旧不恼，可以说是脾气异常地好了：“所言甚是。”

    苏见微的神魂蜷缩成一团，一言不发。

    这相见实在是太突然了，也太有命运式的挑与玩笑。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更想死在蓬莱塔之的寒冰地狱里。

    但同样有命运式的玩笑的是，在此之前，于猫捉老鼠的贪玩心态，江远寒还真想过放他离开，然后七擒七纵，以满足他自己的恶劣趣味……只不过，在此之后，江远寒就只想把靳温书的脑袋拧来。

    每个人的痛都不一样。

    江远寒实在厌恶这受人要挟的受。他的目光在注视着对方手中的棋盘，实则饮血的杀戮思绪，已经从上浮一般涌到了心——只牵扯于前的这抹神魂之上。

    靳温书见他仍旧不语，顺理成章地层层加码：“既然君不能确定真伪，那何方亲自到棋盘之中来看一看……她确有苏见微的一切记忆，这是无法作伪的。”

    能够炼制合神魂的人，也无法推算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手段。

    他手中的星斗棋盘跟天地棋局不同，星斗棋盘是一件术法凝成的虚假，如果想要挣脱，其实是拦不住江远寒挣脱的。

    也正因如此，江远寒并不想再跟这人一次棋，但又无法迅速地想理办法，故而摆看似怀疑的姿态，顺理成章地应允了这个提议。

    一刻，四周的空气之中横戈错，迅速地重叠成错杂的线条，勾勒一面大的棋盘，而棋盘的中央，那神魂光华终于暂且显示了形。

    修之人，外貌百年千年不变都是常事，但百年千年过去，江远寒其实很难再能想起苏见微的模样。

    他只记得对方垂落的手，和手背上星星的血迹。

    正因如此，两人隔世相对之时，却都一齐陷沉默，但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对方的神魂光华染之，画面顷刻而变。

    这里不再是星斗棋盘之中，也不再是菩提圣境的最峰。

    而是一片星辰朗朗的夜空，风卷席着篝火的火星，碎散地飞扬。

    江远寒抬起，见到年少的自己故作沉的跟紫衣少女讲修真界密辛——其实他自己也不知。而彼时还没有狰狞一面的老变态林暮舟，像是一个真正的书生一样，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是不是纠正他话语之中的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