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愿折腾自己罢了。

    蒋息觉得，自己这辈大概再也不会给别人这事了，裴崇远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看着裴崇远近在咫尺的脸，脑里飞速略过的是从前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对他说过的话。

    你没人要。

    你爸妈不要你了。

    你是个野孩。

    那些年里，蒋息还小，反驳的话只是咬着牙忍着泪说的：是我不要他们了。

    但是现在，他可以直腰板说：有人要我，我不需要他们了。

    蒋息凑过去抱住裴崇远，他贪婪地嗅着对方上淡淡的香味儿，嘴蹭着对方的耳朵，轻声说：“裴哥，我你。”

    年轻男孩的表白，直接又炙。

    一句“我你”，像是烈日的一团火，灼得裴崇远心都跟着烧了起来。

    裴崇远轻抚着蒋息的背，察觉到这孩绪不对，放柔了声音，问他：“小息，今天是不是什么事了？”

    今天是自己先惹了祸，这裴崇远清楚，答应了蒋息去看演结果迟到，之后蒋息虽然看起来好像这事儿翻篇了，但始终绪不太对。

    裴崇远觉得，这孩肯定有话没说。

    他没有兴趣听人的故事，讲故事不如上床来得痛快，大家都是成年人，聚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劈。

    可他难得想听蒋息说，他总觉得蒋息在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正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世界。

    蒋息只是趴在他肩上，闭着，像是睡着了，对一切避而不谈。

    裴崇远拿他没办法，只好拍拍他说：“不想说就不说，我收拾一，回家睡觉了。”

    回家。

    蒋息放开他，起坐好，然后看了一裴崇远那被自己解开的，伸手过去，帮忙整理。

    车的时候，蒋息手里攥着脏了的巾，跟在裴崇远后，一言不发地门。

    蒋息没打采，裴崇远脆把人真当孩似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