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成这样，睁一只闭一只会比较好。偏偏她是个较真的，说也闹，不说也闹，“坦白从宽”到她这里就成了“牢底坐穿”，傅修云脆沉默以对，甚至彻夜不归，反正沟不沟通都不太会比这状况更差，让人失去了为这段关系努力的决心。

甚至每日门跟司机也能聊一聊。她却整日都在那栋房里，手边有什么就看什么，天气好的时候来放放风，跟坐牢的人没什么两样。

    多年来的习惯都是这样。他的工作本来就有保密成分，平时甚至有另外的公务手机，工作生活一分为二，讲什么自然不能让她听见。“信件门”过后，夫妻彼此间的信任都降到最低，信不往家里寄，电话也可以背着她接。

    撇开公务，生活他也只展现一半给她。一半又一半，整个人只有四分之一——或许还不足，在她前。

    翁失焉知非福，她终于可以不再是他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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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巧，她被掌风带得偏过脸去，额正好砸在墙边一只信箱的尖角上。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没的谩骂重新吞落腹，蕴积的全委屈刹那间全集中到被金属开的这个额角，像是终于找到，化作血浆猛的泉涌而。

    那段时间她在备，医生让她补充维生素和叶酸，每天一把小药片，她总疑心自己缺这缺那，这不，粘也特别脆弱，碰一碰就血。

    很难讲背后有没有她不知晓的单线联系。可能是心理作用，从接到那通电话起，叶静好觉得傅修云接电话时避开她的意图更明显了，有时两人在一起，挨得很近，他不方便多说，总是匆匆挂断，再找独的时候拨回去。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一般的信号通路这时候早就痪了，可他是外官，毕竟不一样。

    傅修云不想要她的激，他来也并不是想跟她说这个。

    她满脸是血坐在墙角的时候，说不定路过的人都以为发生了刑事案件，连傅修云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静好……”

    静好瞥他一，两人目光正好对上了，他意识的侧过去。

    但她

    这份教职换来一新的生活，她比从前快乐。

    可是现在都没关系了，她了时间，自己想得很透彻。

    等叶静好意识到自己已经向不可理喻的悬崖，已经是很后面的事了，傅修云那一掌打醒了她。

    读书读到拿完博士学位，她自己也认为是个意外。

    “还是谢谢你，当时让我读这个学位。那时只是消遣，现在可以谋生。”

    她能看到他的手在侧颤抖，可能是气的，也可能是以为她死了，总之不像平时——平时他们激烈争吵的时候，她看到他的手也会这样攥着，攥着他的怒气，攥着这样的一个耳光，可以随时让她闭嘴。

    她的视线当时就只能看到很低很低的位置，很多穿着鞋的脚来回从面前走过跑过，却有两个人是站在面前始终不动的，一个是江莹，一个就是傅修云。

    静好在两人住所接到过江莹拨来的电话，不着痕迹的问候寒暄，至少表面看起来就是问候他们夫妇，谁接电话都不打，甚至还有意提醒她，她们俩人曾经也曾如妹，无话不谈。

    她看他神就知他心里清楚为什么。她就是恨他这样，有的事不屑于知，有的事知后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