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从门里透灯光勾勒他侧脸线条，有些意外表。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

    “杀了我你就可以活来。”

    “你应该知，这只是一个陷阱。”

    “杀了我，你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既然都要死，你觉得我会在意那多活几分钟吗？”

    “你难就没想过，你能活着去吗？”贺晏这句话是用中文，他看到顾羲瞳孔缩了一瞬，知对方已经动摇了。

    “警察已经在找你了，你父亲也过来了，只要你现在活来，你很快就会被他们救去。”

    贺晏话带来了他想都不敢想希望，顾羲睛瞬间明亮起来，然而也仅仅是一瞬，很快他便再次恢复沉静。

    顾羲只是摇，缓缓：“那我也不会杀你。”

    在贺晏过往中，他从来不相信会有这人。所谓舍己为人，宁愿为了所谓德准则而放弃生命。要知，死后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更没有那所谓德仁义。人死了就真什么都没了，是多愚蠢人才会选择在这况让他动手？

    贺晏：“你维护德，可是德并不会让你活命。”

    顾羲声音很淡：“好好活着，我不后悔。”

    贺晏依旧不信，把刀到了顾羲手里，嗓音低沉，充满蛊惑意味：“我允许你杀我。”

    顾羲垂着，不为所动。

    因为左骨折发炎，烧和疼痛折磨着他，他几乎已经要站不直了。

    贺晏又说：“你是不是因为害怕杀了我被别人发现？然后追究责任？”

    顾羲沉默不语。

    贺晏：“其实你大可不必，你现在是受害者，你杀了我后，警方也很难追究你刑事责任。更何况，你还可以把我死推到他上，到时候你咬定是他杀我，等你回了国，你依然是一个净净好学生，有大好前程在等着你。”

    “我持。”顾羲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决绝。

    贺晏心脏狠狠缩了一。

    他不懂，自己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为什么这个人要为了他放弃生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