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的第三世时，脑海中呼啸而过越红莲和她所有的过往。过往中的合乎理的、完全不合理的碎片全拼凑起来,组成了沈青颜的今生今世。

    谁都不是生来就成为现在的模样，九尾狐仙越红莲也同样是从无知小妖一步步走来。

    灵夜游果然遵守承诺回来找越红莲。

    “为什么要当叛徒？”越红莲坐在凤凰岭之巅，看在云层里翻转的妖蛇。

    “叛徒？何须用这词形容我？”妖蛇化成人形圈在树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可不屑当那等贱族的叛徒，我不过是替天行……诶？我为妖说什么替天行是不是太过古怪了？”

    越红莲：“灵蛇一族自古也是妖界大族、飞仙一，亦是女娲的后人,你如何用上‘贱’二字？”

    灵夜游似乎回忆起一些事，目光落在别，低声冷笑：“外族人永远不会不明真相的，就像你看见了事的一分，可能那是一个结果，但你可以以你的想法来推断整个经过。可惜那些推断来的事永远都不是真相。那些混账事我本也不愿意回想，但狐狸你放我一我肯定记得你这份恩。你想要知我的事吗？听了我的故事，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前世为良人，后世必恶。

    人界所说善恶有报，其实并非如此。良人枉死后就算千年之后再回，灵魂里的怨气也是无法剔除的。来世为恶，却因前世有善果而逢凶化吉。为何老天不收了那些大恶人？只因他们前世积善，此生祸害世间。

    凤凰岭的气候愈发暴烈，到了夜间风雪不断。

    夜时分，灵夜游和越红莲独山中，无论灵夜游如何暗示越红莲只当听不懂。

    灵夜游伏在火堆前拨木柴：“我遇见过不少狐狸，各个气，你倒奇怪，分明不是什么正人君却也装得有模有样。”

    越红莲看着灵夜游的脸默默无语。

    “如何？还是你看不上我这？无碍，样貌之事最是容易改变，你若不喜，我换就是……”

    越红莲拉住灵夜游的手腕：“不必，我喜你现在的样。”

    灵夜游倒是突然没了动响，和越红莲一样，目光铺在对方的脸上，许久后幽幽言：“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