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

    此时的草坪一片绿草如茵，一个人影都没有。

    江河不不慢地走着，过了五分钟，他却发现自己错了——这里不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是有人倒在了草丛里。

    她太瘦了，全上几乎瘦成了包骨，单薄的衣服上斑斑的全是血迹，贴着她的，以至于这草本不，也几乎要把她的人遮住。

    江河认得她，她是关在对面牢房里的那个小姑娘。

    一天前，她被典狱带去玩游戏，就再也没有回来。江河以为她死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她。

    他不由蹲来，探了探她的鼻息。

    鼻息微不可察，江河都无法判断她这个样，到底算活着还是死了。

    正当他犹豫着该直接离开还是一善事的时候，小姑娘忽然抬起那双瘦到骨突起的手，抓住他的脚踝。

    江河瞬间戒备，匕首鞘。

    小姑娘勉力抬起时，那刀尖就正对着她的睛，寒光倒映在她空茫的底，了几分清醒。

    “带我去。”她嗓沙哑，像被粝的砂石磨过，失去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音。她的神也很可怕，带着的怨恨和戾气，稽的光又平添几分可笑。

    她说一句话，便要缓上一缓，仿佛已经用尽了全的力气。可她的手还牢牢地抓着江河的脚踝，像抓着最后一稻草。

    “带我去。”她又重复。

    “你去什么？”江河问。

    “什么？”小姑娘忽然笑了，笑容牵动了伤，一边咳血一边倔地说话，“我生来弱小，所以没有活去的资格，对吗？所有人都可以踩上一脚，哪怕我死了，都没有人要放过我！凭什么？！”

    与歇斯底里的质问一同落的，还有眶里忽然溢的泪。

    她最后看了一江河，忽然放开他，开始自己往门爬。

    江河看着她，又望向她来时的路，那草丛里隐藏着的血痕，或许是她一路想要往外走的证据。

    但她既然能现在这里，能往外走，说明她的刑期也到了。

    江河又低看了看鞋面上沾到的泪。

    他是从不会哭的，哪怕失败地离开天志，重新成为一条丧家犬，也是不会哭的，但小姑娘的泪让他莫名的有一丝动。

    于是他弯腰，将本没爬多远的小姑娘抱起，大步向外走。

    小姑娘挣扎着，似乎不想再接受他的施舍和怜悯，但她确实已经没了力气，很快便在他怀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