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丞相老谋算, 他早就为自己寻好了退路, 家眷早在今日宴之前就暗中撤离了都城。作为已经经历过上一届腥风血雨的两代老臣，他见过的斗争比所有人都多，就算不能全而退，也没什么可怕的。

    两方跟他都走得不近，丞相没有贸然站队，如今两边反而都不得罪, 反而如若没有特殊变故，应是拉拢居多。所以见两人针锋相对, 丞相他老人家也只是优哉游哉的喝着酒, 仿佛没看到这剑弩张的张气氛。

    他只是文臣, 掌握着的势力在靠武力说话的时候用不上，看戏就好了。

    倒是靖小王爷，这两位摊在明面上的底牌差不多, 谁也没把握一定能赢，除非再争取到额外的第三方阵营援助。

    接来这两位绝不会直接开战，反而所有风向都会因靖小王爷的选择而产生极大的变数。

    果不其然，六皇首先捺不住开：“阿陆，摄政王府不过草寇，如果不是父皇施恩，怎会有今日殊荣？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段氏一族要夺我秦家江山，我信你必会明辨是非，不与这等失信不义之辈同。”

    他盯着坐在上首面不变的青年，对方黑漆漆的睛眨也不眨：“南国自开国以来就不姓段。”

    六皇神一松，笑意微微显来。

    倒是段司钰并不着急，他温和：“小王爷，曾几何时你答应过我，若我陪你棋消遣，你要还我一个要求的。”

    秦淮讽刺的嗤笑：“段司钰，一个玩笑罢了。难在私塾里让你陪着棋打发时间，就要帮你造反吗？”

    靖小王爷神平静的：“确实不值。”

    段司钰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冷淡：“小王爷，你这是要言了。”

    靖小王爷：“也不算。”

    秦淮微微皱眉。

    靖小王爷站起来。他这几年量又了一些，人看着挑，面容也从有些昳丽的柔和变得廓分明，颌骨锋利的线条锋利清晰，看起来甚至有些刻薄。

    他的神如今不像少年时那样时刻沉，但也看着冷淡，仍旧是不好接近的。

    靖小王爷从踏神武殿以后就几乎没笑过，他：“我看你们演了好几年，倒是不嫌累。”

    两人脸均是一沉。

    秦陆在寿辰宴上的第一丝笑意：“其实我有一好奇。”

    他的目光在围拢于一的百官上略扫了一圈，偏：“你们各自在这朝廷之上埋了这许久的线，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被瞒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