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大概会坐实小传言，但至少可以躲避一些关切的目光。

    答案好像已经很明显。厉戎需要一个让厉素素放心的幌，需要安全愉悦的床上消遣，需要酒醉之后短暂的拥抱。但他并不需要。

    那天厉戎临时起意搞了一老土排场，又临时起意要自亲自开车回家。他坐在副驾驶观察厉戎的侧脸，还以为心忽然加快是因为信不过这个人的驾驶技术。

    想怎么会喜上这个人，想今后该怎么办。

    吃了一东西，洗了个冷澡之后，贺云曙才终于觉意识清醒了几分。

    看相册本就是件有意思的事，看心上人的相册就更有趣了。

    而厉戎漫不经心地拉车速，问自己会不会把这一切当真，真的上他。

    小桃忽然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已经快十二了。少爷早上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说您昨晚没休息好让您多睡睡。一直没敢叫您。”

    贺云曙也跟着嘴角微扬，用手指了小男孩乎乎的脸。

    还没从成线团的思绪里理一个来，睡条件就显了灵。他靠在厉戎怀里慢慢闭上，一夜黑甜无梦，竟然是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竟然一觉睡到十二？

    所以，我喜你是我的事，你不必知。

    贺云曙心里将罪魁祸首辱骂了十八遍。面上保持微笑，了。

    相册前面大多是厉戎的独照，到中间开始有厉素素和厉戎在一起的画面。照片里的厉素素很年轻，留着卷发。抱婴儿的姿势颇不熟练，笑容都有张兮兮的。还有一张，厉戎在哭，厉素素手足无措跟着一起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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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曙从架上一本相册翻开来。

    虽然只是个幼童，已经得很挑。一群小朋友站在一起，一就能看到他。

    在得到决的否定之后，他反而笑了，说“那就最好不过。”

    照片里的厉戎还没成现在这副暴君模样，笑得睛都眯起来，可得多。

    第三十五章 全家福

    贺云曙忽然想起回门宴那一天。

    贺云曙慢慢翻看手里这本相册，忽然觉得有费解——这么讨喜的小孩是怎么歪成今天这样的。不笑时气质冷冽，锋芒毕，自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笑起来也与“和蔼可亲”相距甚远，却像冰稍的海面，丝丝温柔的蓝，给人一温的错觉。为了看看海面究竟是什么纵跃，最后无法逃脱。

    小桃关切：“少夫人您脸有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您再休息一会儿，我让人把午餐给您送上来吧。”

    没牙的小嘴啃比他脑袋还大的苹果，坐在钢琴前大哭抗议，抗议地用手背脸上的舞台妆，臭兮兮地展示脖上的奖牌。

    前半夜他的确没休息好。静静地就着月光，看了一阵厉戎的脸。

    所以……

    旧照片记录那些你未及参与的时光，串联成通向他过往的线索。

    贺云曙从小自律，去斯普兰之后作息更是规律得雷打不动。连因为发期在omega隔离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赖过床。再联想到，早上厉戎从阁楼去的时候脱了衬衫，还特意嘱咐说自己昨晚没休息好……贺云曙怀疑这件事会在众人中演化成什么版本。

云曙轻声：“我没事，现在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