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结束。厉戎僵在原地。这场契约婚姻从一开始就由他主导，他理所应当地觉得喊停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没想过贺云曙会是先说结束的那个人。

    贺云曙平心静气地轻声：“我连你是厉总还是阎哥都不清楚。怎么好轻易打扰呢？”

    “这个。”

    第五十四章 证明

    *

    疲惫忽然袭来，贺云曙轻轻地说：“就是那么回事了。你拿着它来找我，是想怎样呢？”

    王绣匆匆换了衣服楼，把厉戎好生迎来，正要张罗着端茶倒。厉戎淡淡：“不必麻烦了，我来接云曙回去的。”

    厉戎沉默了片刻。

    从早上的“不会”开始，一桩又一桩事沉沉地压来。贺云曙抬注视着厉戎，即使在紫外线灯奇异的光线映，那张脸仍然那么好看，手指的碰仍然让他心紊。

    他曾经问过一次贺云曙会不会不小心上自己，得到

”便挂了电话，再一次迎着别人疑惑的目光离开。

    他这才想起贺云曙今晚随于弦歌同去的地方也是玉龙会，有人在局外局。他在黄面前浑说的那些话，大概是都被贺云曙听到了。

    王绣有些为难：“少爷已经回房歇了……”

    “嗯。”

    贺云曙才怔怔地转过，神很愕然：“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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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绣给忽然回娘家的小少爷了顿宵夜，躺回床上刚酝酿几分睡意，忽然有人敲门来报，厉家那位姑爷竟然这个儿也上门来了。这越发坐实她心小两闹别扭的猜测，既然厉家少爷大晚上的追过来，那还算是上心的，岂有拒之门外的理。

    “你听了？”

    他心里堆积着一万个问题，却鬼使神差地问一个最愚蠢的：“你的急联系人为什么没有我？”

    厉戎今晚第三次推开一扇房门，终于没有落空。

    厉戎笑了笑：“那我今晚也留宿好了 。”

    有一瞬间厉戎觉得贺云曙准备向自己挥拳了，但他只是抬手把那盏杀菌灯关掉，在恢复正常的光线弯了弯角，那笑容有熟悉。厉戎想起第一次陪贺云曙回门，他说 “托你的福”时，似乎也是这带着嘲讽意味的神。

    贺云曙的确没想到厉戎会回那个酒店房间去找自己，他低想把手机拿过来，厉戎却没松手，他也没力气去跟他玩抢夺游戏。手指无力地搭在机上，和厉戎的手指挨在一起。

    厉戎倏地抬起来，久违地不知所措起来。

    王绣当然说不个“不”字，睡衣用准备得妥妥当当，给厉戎指明少爷的房间。在心中暗自祈祷，快让小两和好如初吧。

    “贺云曙。”厉戎没有贸然走近，先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

    你今晚经历了些什么，有没有受伤，那个女人有没有对你非分的举动，你脑里到底想些什么一个人跑去那地方……

    “既然玩腻了，现在结束也还算面吧。你起草离婚协议，我随时都可以签。”

    房间里诡异地闪着紫光，贺云曙跪坐在地毯上，望着什么神，甚至连他推门来都没有注意到。

    厉戎回关了门，先把王绣给他拿来的那睡衣放在床边，才缓步走到贺云曙边蹲来，把那只从酒店房间里拿来的手机亮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