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着：“也不知是哪个蠢货，给咱家送这女人的玩意儿，咱家留着没用，给你了。”又挑剔，“钱氏也不知看上你哪儿了，鹌鹑似的，风能跑，雷能打倒，钱银也没几个……也罢，你毕竟是咱家的儿，她算咱家的儿媳，太寒酸了是丢咱家的脸，这东西，扔了也是扔了，就给她妆盒吧。”

    “……”喜福大早上的被他一通说，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忙着，“儿替钱氏多谢爹！”

    沈无疾懒得再理他，抬脚上了台阶，朝屋里走。

    喜福见他去了，犹豫一，好奇地打开了锦盒，顿时一惊。

    毕竟是里当差的，又跟了司礼监大监们一段时日，喜福也算见过世面之人，他一便瞧这盒中所盛的红玉手镯不是俗，且不说那料，便光是看这镯的雕琢功力，也绝不会是市井街钱能买得到的东西。

    沈无疾如开屏的孔雀一般迈了司礼监的大屋里。今日司礼监开例会，其他的大监们多数来得早，都在，见了他，纷纷与他打了招呼，寒暄几句，便继续先忙着各自手的事儿去了。

    沈无疾本是朝着自己的桌过去，可走到半路，又换了个方向，朝着一旁的展清走去：“展公公，早啊。”

    展清也似是昨日之事不曾发生似的，笑着起应：“沈公公，早。沈公公一早上的，红光满面啊，这是有什么大喜事要说？”

    沈无疾矜持地笑了笑，：“哪里，只是早上吃得多了些，油光满面罢了。”

    展清正要说些别的话，就听得沈无疾，“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咱家平时哪那时候吃东西呢，展公公你说，你那么早起来，吃得什么嘛，你说是不是？”

    “我——”展清刚要说话，沈无疾便截断了他的话，满脸皆是作的无奈与苦恼，：“可要不说读书人麻烦呢，也没他什么事儿，就不肯多歇会儿，非得起来了，拉着咱家陪他吃早膳。咱家说没这习惯吧，他话就可多了，一时《黄帝经》，一时华佗扁鹊，糊得咱家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仿若咱家不吃这顿早膳，明儿就得上御医院躺着似的。”

    展清：“……”

    他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就笑不笑地注视着沈无疾，看那五彩斑斓的大扇尾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妖风阵阵。

    另一旁的司礼监其他大监们也都听到了，倒比展清更给沈公公面，都走过来，在一旁陪着笑起哄。

    “哎哟，大清早的，沈公公这是要让咱家活活酸死。”

    “平日里说你红，你还和咱家急，这不，你是要酸死，咱家却是要甜死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咱家公差了几个月，一回来就要吃喜酒了？可真是回得早不如回得巧。”

    ……

    沈无疾被同僚们簇拥在中央说着笑着，尾翘得更了，空还得意洋洋地瞥了一展清，“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