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仁见智罢了。

    洛金玉也不促沈无疾说此篇涵义，自顾自地：“先生与我母亲皆常说，人贵品节，若品行低劣，不知礼仪，便与禽兽无异。”

    沈无疾疼惜地凝视着他，温柔：“你如此风姿品节，不愧你母亲与先生的教诲。老夫人是位好母亲，待事了，咱家定为她争一座烈母祠。届时你再中状元，咱家陪你去告诉她，她在九泉之得知，必然也会很为你兴的。”

    洛金玉涩然一笑，摇了摇，不说这个，振作神，恳切地：“先生还说，为官者最需牢记这篇，时时引此自省。因此，今日我将这番话转赠公公，望与公公自勉。公公贵为司礼监掌印，东厂尽在公公掌握之中，皇上也对公公信有加，公公大权在握，数人之，万人之上，更该时刻自省，千万人之榜样表率，而肃清朝纲，驱逐笼罩在我大好河山社稷之上的影迷雾，辅佐君王，铸造一世太平，成就不朽功业，为后人所称颂，留千秋之名。”

    沈无疾一时没有说话。

    洛金玉继续：“公公委实风姿卓越，有脱俗貌，可人之仪态丑，归结，总是发自心气质。公公观古人画像，便可发现，自古圣贤忠良，无论矮胖瘦，皆在眉目之间自有一凛然清明，令人望之舒服。而臣佞臣，哪怕五官端正，可总有着令人不舒服的郁颓唐之。”

    沈无疾默然片刻，哼了一声，垂眸望着桌面，冷笑着低声：“说来说去，原是拐着弯儿的在骂咱家。亏得咱家还喜笑颜开的，当真以为你愿与咱家说些闲话，谈些私事。”

    洛金玉：“……”

    沈无疾烦闷：“咱家惯会自作多！”

    “公——”

    沈无疾焦躁地抢话：“别再公公公公的叫了，咱家知自个儿是公公，偏还要自不量力地倾慕着你，为你的一颦一笑牵动心，却不知你拿咱家看得比老鼠还不如。也是，咱家一个阉人，痴心妄想……癞蛤|蟆总想吃天鹅，也不撒泡照照自个儿什么模样，活得连个人样儿都没有，连老鼠都不如。”

    他越说越难受，一酸，哽咽起来。

    洛金玉不料他说着说着又说偏了，见他如此自贬，心中极为不安，正想劝勉他两句，却又听到他说，“可你又惧怕床笫之事，恰好咱家是个阉人，恰恰好，你与咱家好，便省得了那事……”

    洛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