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哥哥终究是白叫了。

    他那时候，刚刚学会叫哥哥，第一声叫的不是娘，也不是爹，而是哥哥。

    明庐顿时倒一凉气！

    明月若是活着大，今年二十一，也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纪。

    他敢对洛金玉想的，其实也早就壮着胆，在前些时日癫狂时候对洛金玉过了，正是将人搂着抱着，嗅嗅脖颈香气儿，亲一亲发丝，与人十指缠，蹭一蹭脸颊。

    沈无疾人已了被里，侧卧着，将脸贴在怀中的苏绣枕上，闭着睛，只将这枕当成是洛金玉本人，继续闻得洛金玉先前留在这儿的一丝半香味儿，越发心漾。

    有些故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沈无疾想到这儿，又从羞涩期待转为了满腹心酸，幽怨，是啊，不，哪儿得上呢，人家鲜在粪上，好歹儿还能得更些，到了咱家这儿，就是仙人踩了一脚……嗳，不说也罢。

    明庐在屋上思念亡弟，而沈无疾则已经在偏房的床上翻了一百一千次，神由埋怨到哀怨，由哀怨到恼怒，再有恼怒到痴，接着到羞涩期待，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事儿。

    天杀的曹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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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倒也真是没骗洛金玉，他虽看那些话本，也曾看得他燥、心难耐，却还真没敢不论什么都将洛金玉放去一通想。

    母亲临终前对我叮嘱再三，，旭儿，你兄为父，千万要照顾好弟弟。

    沈无疾越闻越了迷，将微红的脸颊在枕上蹭来蹭去，似猫儿撒似的。

    我当时应了好，她方才放心去了。可最终我却辜负了她的期待，独自逃生，留明月在那人间血狱里。

    想着想着，明庐又想起了自个儿那早死的亲弟弟，脸上的笑意渐渐怅然起来，抬起，又了一烈酒，双目，遥望着天上那皎月。

    洛金玉不熏香，上总是一书卷纸墨的淡淡气味，有时候则是木香味儿或草药味儿，刚沐浴完则是皂角味儿，总之都比寻常俗艳的熏香清淡又悠远许多。

    他想想他爹、洛金玉、他未来侄儿（女），这三人皆板着一张脸，三张嘴在他耳边说“你这不可”“你那不可”“你这样有失统”……要死！实在可怕！

    还不如围魏救赵，给金玉娶一位如我一般开朗活泼之人，将来侄儿（女）还有些机会不像我爹与金玉那臭脾气，我的形势还不算太差。

儿已经是一块石了，再让他娶一位大门不二门不迈、说话隔三步就听不见声儿的文静小，这一家可就……那我未来的侄儿侄女必然打小就是个小古板。

    却不知他会是什么，娶个什么媳妇儿。

    可若没成为阉人……若没有曹国忠……自个儿又怎么能遇得上洛金玉这样的神仙？

    再多的，不敢了，也不了。

    若是要听父母之命，照我家的规矩，那父亲必然会给他寻一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就不知他自个儿喜不喜。

    可哥哥，却没照顾好他。

    若不是曹国忠，他怎么会成为一个人人嫌弃的阉人！

    沈无疾垂眸想，若没有曹国忠，洛家在，明家也在，他这与明家八竿沾不着的沈家一也仍在，那洛金玉生

    沈无疾想来想去，只好将曹国忠拎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