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庐：“……”

    明庐：“……”

    沈无疾厉声质问，“咱家就不是人吗？！阉人就是条狗，狗喜人都不会被你们这样看不起呢，阉人比狗都不如！可除了是个阉人，咱家哪样比你们差了？！市井之中多的是庸碌走狗，一生无为，家徒四，苟且偷生……他们却都是男人，都能喜人，都能成家娶妻，咱家哪里比不上他们！就因为咱家是阉人，挨过那一刀！除此之外，咱家哪儿都过他们，凭什么被人看不起？！凭什么喜人都不？！”

    明庐本能：“没……”

    明庐迟迟没有动作，许久之后，叹气：“沈无疾，其实我当真敬你几分。只是……”

    过了好一会儿，沈无疾闭上睛，梗着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明庐只见他肩膀一一, 时不时还鼻，心更加微妙, 掺杂了同。

    沈无疾言又止，最终：“总之，你要骂咱家什么，咱家都认了。咱家也知他如今不过是生病移而已，可是，对于咱家而言，这恐怕是此生唯一的一次圆梦机会，你说咱家禽兽也好，畜生也罢，咱家只要没死，这禽兽畜生就定了。”他又自嘲，“何况，咱家一个阉人，在你们中，不早就和禽兽畜生无异吗？就是咱家不这么，你们又拿咱家当过人吗？”

    “咱家问他为何而来，他说他只是想要见咱家一面，不为其他。你可知咱家盼这一幕盼了多少个日夜时辰？自咱家见他第一面……奢想过，却又总知不过是梦，这一幕真发生了，咱家也觉得自己像又在梦。可若这是梦，就让咱家在梦里再别醒来，死在梦里，也算咱家这辈最好的归宿了。”沈无疾垂眸，“你是风之人，见一个一个，薄幸渣男，又怎能明白咱家心境。”

    明庐言又止。

    “只是咱家和他在一起，世俗天地不容，会令他受尽白耻辱，说他不知羞耻，攀附阉党。且咱家与他无法传宗接代，连累他与咱家一样断绝孙，日后，少不了有人拿这骂他。这些咱家都知。”沈无疾睁开睛，中泪光闪烁，没有看明庐，看着面前的那棵树，低声，“可是，他清晨提一篮，等在咱家房门外，咱家开了门，他就朝咱家腼腆一笑，说他特意为咱家所拾……”

    沈无疾越想越心绞痛, 又不愿落泪于明庐面前, 便背过去。

而代之的是郁的低落惆怅，一双凤目里却又盛满了百死不悔的痴，让明庐看得一怔，一时之间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来。

    103、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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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回见着这样的沈无疾，这个总是飞扬跋扈、怪气、刻薄歹毒的死太监，此时此刻仿若斗败的公似的，满脸上写着痛苦与愤怒，这痛苦与愤怒却并非是针对自己，沈无疾甚至都没有看他，而是茫然地望着树林，像在问沈无疾自己，更像是在问老天爷。

    “既如此，怎的别人都能喜人，你姓明的自个儿伤过多少女人心，欠过多少风债，世人却只拿这事夸你倜傥潇洒，而咱家就掏心挖肺地这一个人，没碍着任何人的事，就是不行？！”

    “你——唉，我也没说得这么狠吧？”明庐为难, “你还不如继续骂我曾孙呢, 现在你这, 得好像我欺负小孩儿似的。唉，你多大了啊？不是, 你又不是小孩儿了, 像个什么样, 还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