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他貌似谦和实则傲慢得要命的嘴脸，如今又知他竟有那丧心病狂之念，更是火冒三丈，正要言驳斥，却被沈无疾赶先了一步。

    只见沈无疾在刹那之间收敛了满面的芙蓉意，微仰，“哼”了一声，很是傲：“怎么在小君大人中，咱家是担不起责的人？”

    洛金玉一怔，望向他。

    倒也不是觉得沈无疾会与君天赐是同合污之辈，只是沈无疾平日里所表现来的，难免也会令洛金玉觉得，沈无疾左右逢源，善官场潜规之事，就如起初对待梅镇一事，沈无疾便觉得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君天赐来了，沈无疾也是尽量避免冲突，以防冲撞了圣意。

    可此刻沈无疾言，俨然是……

    君天赐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睛眯起，缓缓问：“沈公这意思，是绝不肯还了？”

    “呵，”沈无疾嗤笑，“小君大人又何曾听过，到了东厂手里的东西，还有别人能要回去的理？”

    君天赐轻笑一声，：“曹国忠把持东厂时，倒委实是要不回去。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他如今就不在了。”

    这，就是威胁了。

    沈无疾却岂是能被人轻易威胁住的？

    或者说，以他脾，若向他弱求饶，他说不定还能多给好脸看，若是威胁他，那他必然愈发的凛然起来。

    此刻他看着君天赐，冷笑：“这小君大人就错了。世人皆知，曹国忠倒台，是咱家的手笔，他那时也是不知好歹，叫咱家瞧着不顺了，那就索送他走吧。”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屋寂静，谁也无声不动，却仿若在霎那间有刀光剑影，兵戈接。半晌，君天赐移开目光，淡淡：“我向来觉得，朝中庸人众多，喻怀良也已老迈，唯独是沈公令我觉得少年英才，叫我格外看，却不料……可惜了。看来君某是不上这个朋友了。”

    此言一，洛金玉在心中，不同不相为——

    “小君大人此言差矣，”沈无疾却忽又笑了起来，亲，“对事不对人嘛，一码事归一码事，都在朝中为官，都是为皇家事，有争执难免，何必说得如此决绝呢。小君大人才是才，咱家歆慕已久，日后少不了多走动呢。”

    洛金玉：“……”

    别说洛金玉了，就连君天赐也不免嘴角一，暗这沈无疾可真是传闻不如见面，翻脸比翻书还快，脸面这类，在他上，像是连半个铜板也不值的东西。

    可他又立刻警惕起来。